听闻背后带着些戏谑笑意的声音,谷雨先是觉得耳熟,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人是谁。
“白落?你怎么来西垂了?”谷雨十分惊讶地看着一脸笑意的白落。
“我要是不来,还真不知道你这么快就有新欢了,”白落打趣道,“王爷知道了得多难过呀。”
谷雨脸刷的一下红了,一脚踹向了白落。
奈何她个头小,腿短,还扶着个苏修文,压根就踹不到白落。
苏修文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道:“我与谷雨只是同僚关系。”
“那你脸红什么?”白落叉手手好笑地看着他。
这个被谷雨扶着的人真的是他看到过最瘦弱的人了,皮包骨这个词在他身上表现得可谓淋漓尽致。
按照谷雨的眼光,也不至于会看上这么个小子,白落是知道的,但还是忍不住要打趣一下。
谷雨不再理他,拽了下苏修文的衣角,然后扶着人走了。
“哎,等等我啊,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白落狗腿子似的跟在谷雨后边。
“回山里,好修养。”谷雨冷冷道。
虽然她嘴上在嫌弃着白落,但心里还是高兴的。
来西垂这么些天了,接触的都是些病人太医,所见都是弥漫无边的绝望,以及满城的死气。
白落是她来这里以来见到的,最能让她心里有些安定的人了。
“白落,你今晚回去还是跟我们回山上?”谷雨扭头问道。
“当然是跟你去山上了,那客栈看起来好久没人住了,阴森森的,太安静了,我才不回去。”白落一副小孩子嫌弃糖果不够甜似的撇了撇嘴。
安置好苏修文后,谷雨直接出门将白落拉到了远离院落的地方。
“大半夜孤男寡女,”白落惊恐地捂住自己的月匈,“你想干嘛?”
谷雨白了他一眼,抱起海顺了顺毛,轻叹一声,道:“我怀疑这次的瘟疫是有人故意为之。”
接下来,谷雨将自己这半个月以来所知道的疑点都告诉了白落。
白落好歹是药王的关门弟子,或许他懂得巫蛊这类东西。
“你猜得没错,这种蛊叫……”白落似乎是陷入了深思,连话都没说完整。
谷雨也没有打扰他,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顺着海的背。
“你今早是不是摔了?”谷雨突然问道。
海愣了一下,随后小声道:“还以为你不知道……”
那声音十分细小,像是小女人埋怨似的,嘟嘟囔囔的,不仔细听还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谷雨揉了揉他的爪子,轻声问:“还疼吗?”
今早海用爪子拼命稳住身子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肉垫被磨坏了,之后也没有注意到这点伤口,还以为自己掩盖得很好。
海不禁眼眶一红,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拼命地摇了摇头,说不疼。
谷雨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滴药在他爪子上,轻轻地揉着。
海舒服得不禁发出一声呼噜呼噜的声音,又羞得想扇自己一巴掌——还真把自己当猫了?
白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紧张地抓着谷雨双臂摇晃起来,喊道:“是千机蛊!是千机蛊!”
谷雨并不知晓什么是千机蛊,之前海说的也不是千机蛊,但是她真的被晃得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