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一听要吃药,锦杪浑身都在抗拒,她虽然吃了这么多年药,但可一点都没接受药这个东西,能不吃就不吃。
李献春抿了抿唇,敛起稍微有点上扬的唇角,“殿下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微臣就去皇后娘娘那边回话了。”
“郑太医可还好?”
“师父他老人家只是累着了,劳殿下担心。”
没事就好,锦杪摆摆手,“那你回话去吧。”
李献春退出去没一会儿,门外传来声音,“奴才孟阳给殿下请安。”
来人是冯总管的干儿子,他来这趟,想必是带了圣上的一些吩咐。
锦杪让人进来,孟阳到她跟前又打了个千儿,“皇上让殿下好生休息,不必去那赏梅宴。”
“谢父皇体谅。”锦杪说着,咳嗽了两声,光洁白润的脸上立即泛起了薄红,当真是我见犹怜。
孟阳哎哟一声,心疼道:“奴才瞧着您,心都快碎成渣了,您好好歇着,可千万得把身体养好喽!奴才还要去回话,就不打扰您了。奴才告退。”
待孟阳跨过门槛,桃月上前掖了掖被角,笑说:“这人嘴跟抹了蜜似的。”
锦杪也笑了,她靠在床头,听见孟阳的声音再度传来。
“各位娘娘公主,殿下这会儿刚歇下,怕是不好见你们。”
许是知道她醒了,大家都来了延晖阁。
让孟阳这么一说,外边说话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不多时,人就都散了。
胡皇后那边打发了人过来瞧瞧,得知她歇下了,便没进屋子。
锦杪这会儿确实也困了,让桃月放下幔帐没多久,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锦杪看见床边有个人,不是桃月的身形,想开口,却又发不出声,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使劲也没法完全睁开,身体更是动不了。
那人抬起了手,穿过幔帐,落在她的脖子上,慢慢收拢。
剧烈的窒息感,让她本能地想要挣扎,奈何她动不了,只能被动地承受这份痛苦。
在她觉着就快赴黄泉的时候,对方松开了手,容她喘口气儿,然后又接着掐住她。让她绝望,又给她希望,就这样不断重复。
锦杪想活下去,可她现在除了承受,做不了别的。
无力宛如一张大网,将她牢牢包裹住,心里渐渐生出了一种烧灼感。
重复到不知第多少次时,锦杪感觉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她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鲜血夺口而出。
意识模糊之际,门砰的一声被打开。
锦杪有气无力地趴在床边,待来人掀开幔帐,她疲惫地抬起眼帘,“人呢?”
青色幔帐被血染透,从外面看已是触目惊心,里边更是不必说。
裴臻皱紧了眉心。
“桃月姑娘给殿下准备吃的去了,奴才这就去给您请太医。”
“我问的不、”锦杪突然想到什么,话锋一转,“我脖子上可有什么痕迹?”
裴臻投去视线,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