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不在乎道:“坐就坐,又不是我撩事生非。我心情不好,进去喝杯酒,没想到刚喝了两口,那个妹子就坐近来,问也没问我一句,就叫人开了一打啤酒,上了几碟小菜,还说二千多元请妹子喝酒值了。我能不火吗!”
那个叫我“牛牯”的警察就笑了起来,什么牌子的啤酒这么厉害?要到二千多元?
我笑道:“什么牌子?分明就是见我一个人进去,想欺诈我!老子怕谁?不跟他们发火跟谁发火呵!想我们当年小时候,打打闹闹还不是小菜一碟!还怕他们不成?一对三我也不惧他们。你要是再迟些儿来,他们中现在准得要有一到两个得到医院躺病床去!”
我这样说着,就和两个警察笑起来。那个叫我“牛牯”的警察,是我的发小,名叫周木青。在村里的时候,我和他是最能打的,不想长大后,他却考上了警校,当上了警察。而我却去学中文系,在网站里与女上司纠缠不清。
刚才一照面,我们都暗暗吃了一惊,但都没有呼叫出来。一个会意的眼神,我们就继续装不认识。不然的话,打架的事那能就这样解决啊?“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依靠喝酒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以后还是少喝酒,想办法解决问题吧。”
周木青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我很惊讶,他怎么知道我近来活得乱七八糟的呢?我们虽然同城,但在此之前并没有联系过。这就太奇怪了,他怎么就知道我心情不好?我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他,问他怎么知道我近来心情不好呢?
周木青苦笑了一下,不置可否道:“唉,谁个摊上这些事,谁的心情也不好!”他说着,就伸手到屁股后面掏钱包。打开来一看,只得两张百元大钞,便问他的同事身上有多少钱。他的同事身上也不多,只有三张百元大钞。周木青就合起来递给我。
只惊讶得我什么似的!“周木青,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不过在酒吧里喝杯酒解解闷儿,我不是坠落!也还未至于穷到要由同乡来施舍的地步!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怕我日后去打搅你,问你借钱?”
周木青不明白我那么激动是什么意思,他假装不高兴的样子,一手捉住我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把钱放到我被捉着的手上,“拿着!别跟我客气,知道不?今天我身上就这么点儿。我知道这实在拿不出手,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嘿,你这是怎么了?我就是心情再怎么不好,也不能和你一见面就要你给钱我啊!再说,我也未至于混到这种地步吧?真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着,把被他抓住的手握成拳头,不接他硬要塞给我的钱。同时,我的另一只手就去扳开他的手腕。
这下子周木青不高兴了,一面做着把钱递给我的动作,一面对我说:“拿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又不是给你的,你矫情什么呢?我要上班,请不到假回村里,你就代我问声你爸好就是了。等日后有空我再回去看他老人家!”
我听完更是气不过了!“嘿,你这是什么话啊?我爸好好的你回去看他干啥?有时间回去也应该把钱给你爸买点他喜欢的东西。好好的你给钱我阿爸做什么呢?就是要给钱,也应当由我给才是!”
我这样子说着,仍然在躲周木青的盛情。可周木青这下子停下来了,很吃惊的一副样子,瞪着眼睛,张着嘴巴,一副不敢相信我的表情!“什么?”他问,仍然是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不知道你爸病了?不知道他得了胃癌?”
“什么?你说什么?……”我只觉天旋地转起来,看我在城市里干什么来着!我爸得了胃癌?干吗从没听我妈说起过的?我这样子一想,这才惊觉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打过电话回家问候我爸我妈了!
“周木青!这事你从谁嘴里知道的?你可别骗我呵!”我心慌意乱地问道。只觉得双腿有些支撑不起自己了。
“毅哥,你没事吧?这种事也能拿来骗你的?那可是天打雷辟的谎话来的唷,谁敢拿来开玩笑和骗人呵,是不是?前几天我妹不是大学开学了么,从村里回校路上顺道来这里住了两天,游玩一下本市再回校。说起你家的事我才知道你爸得了胃癌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我还以为你回到村里去了呢。所以刚才在酒吧里第一眼看到你时,我还惊讶得什么似的,以为你借酒消愁就是为这个事呢!想不到你至今还没知道你家出了这么大件事!”周木青真有些不知该说句什么好的样子了。
我呆呆地听完,自己靠到墙边去,伸手撑在墙壁上,才不至于让我的身体瘫软下来。我气息急促地喘着,心里那个慌,真不知怎么形容才好!“木青兄弟,多谢你告诉我这个事。我前段时间手机坏了,又没有打电话回去过,所以真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件事!谢谢你了,我得走了。”
我对周木青说了个谎。这种时候我不可能把我不见了唐嫣昕而心灰意懒,所以手机没电也不充,让我妈想把我爸病了这个事告诉我也无从告知。这种事情实在太那个了,我只好对木青兄弟说了个谎。
心慌意乱地和周木青告别之后,我立即回我租住的屋子里去。我有些慌张地直冲进我的房间里去,直扑衣柜,打开来从里面找到我的存折,一看,我傻眼了!存折里只有不足三千块钱!
我的妈呀!这可怎么办才好?本来所挣的工资就不多,又是租房又是伙食,有时候还得扮大方讨好唐嫣昕。谁叫我这个穷鬼喜欢她呢?后来虽然升职了,薪水比之前多了。可白冰冰夺回网站这段期间里,我可是坐吃山空的,现在叫我怎么办?
不理了,赶回去见见我爸再说。实在没有办法,卖田卖地也要的了。我当即两手哆嗦着,拿起存折就往银行走去。租屋附近有间储蓄所,就到那儿取钱就行了。好在时值下午,排队取钱的人不多,很快就轮到我。“请问,你要取多少?喂,喂,听到了没有?你要取多少?”
我如从梦中惊醒似的。“啊!对不起,我……你问我什么呢?”那银行职员就对着话筒大声说道:“我问你要处多少钱!已经问你第三遍了,这次你听清楚了吧!”
我连忙点点头,神不守舍地说:“取完。有多少取多少……”
我知道我说话时有些哆嗦,不似来取自己的钱,倒象小偷在取偷来的存折的钱。我感觉到了周围有好几双对我异样的眼光了。可是,我顾不到这些了。我要赶回村去见见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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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由于我对白冰冰与芳雅感到说不清又道不明,我的大脑里不知怎么就浮现出唐嫣昕来。我茫然不知所措地在大街上溜达,不知怎么就走进寻梦园酒吧,在角落里要了一瓶白兰地,独自啜饮起来。
有个浑身火辣的小姑娘,穿得很露的样子,主动地走近来。对着我“嗨”了一声,也不等我有所反应,是与她微笑着点头呢,还是冷若冰霜地继续饮我的白兰地呢,她都没有理采,就直接坐在我的对面。然后,她向着酒吧的酒保打了一个响指。
那酒保也不说什么,会意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就托了一箱啤酒过来。还有小菜什么的。那小姑娘就自作主张地叫酒保把啤酒瓶盖全部打开来。我还在呷我的白兰地,没反应过来这一连串动作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