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蓝王和紫王身边的人也全被遣出去,这里只剩真岚与他们君臣四人。至此,大家都发现问题严重了,互相之间,透着诡异的目光。
“所以你们这些天偷偷摸摸躲着我,是在查我有没有叛国通敌?”青塬已不再客气。
篮夏一时语塞,证明青塬说对了。
“好啊!”他气愤指点篮夏鼻尖:“枉我一听说前线有失,立刻从九嶷日夜兼程的赶来!”
“青王你先不要冲动…”紫芒也不想节外生枝:“我们这也是,实在没有头绪…”
“没有头绪就从我身上找头绪?!”青塬怒火中烧,扶剑愤起。
你一言我一语,险些就要动起手来。
“够了!”真岚一声怒吼,这里才迎来久违的肃静。
“你们整日嘱我御驾亲征。前线军情这么重大,我竟然先从市井流言里得知。你们知罪么?”
紫芒闻言,伏地叩首。
“那是因为…呃,篮夏领罪!”篮夏拜伏。
外侍来报,西京请到。真岚盛怒之中吼:“让他出去!”
侍卫摸不着头脑。可不是他下令让来的么?还好西京已到。从后面掸一掸,放他出去。
真岚心绪起伏,对西京没好气:“战事日紧,人心惶惶。你还有心思在外花天酒地?”
西京默然。他原想不日即将陪同南下,就先松散几日。
“你继续说。”真岚先有意晾着西京,示意紫芒。
“是!”紫芒言道:“最后一战中,玄王前线失利后引军回撤突遭截杀,损失惨重。截杀者是为鲛人,但多非纯血,凶猛难敌。玄王军中没有任何人把他们同碧落海的鲛人联系起来,至于传到镜城成了碧落海…多是闲人不知内情之故。除了这点,玄王并无瞒报。现在虽然退守城池,但防务井然,无丢关失地之忧…”
依据外面传言,是玄王军中的负责探道的出了问题,误导战略,又将军队回撤的行踪通报给了敌方,招致大祸。虽罪魁祸首已被斩杀,可玄王族经此大败,再无力拒敌…
“制造流言的人,应该只是想制造恐慌。”紫芒再道。
真岚摇头:“未必。特意将泉先攀扯在内,像是在布一盘棋。那玄王军中侦察营里到底有无奸细?”
紫芒脸上一阵难色:“还未知。陛下,我需坦诚,当初招募这些人,是经了我手…”
几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紫芒单膝伏地:“他们原是从九嶷编部裁撤下来的侦察队伍的一支,正打算整族南迁定居。当时玄王托我招人,我见他们中有许身兼鲛人血统,身手利落,迁居别地手头又钱银短缺,于是开出两倍的军饷,征他们入玄王部效力。他们当时欣然同意…”
青塬对此一无所知。
“细节尚未查清。但无论如何,大队行踪泄密,必定是探路侦察营所为。况且之后还要陛下御驾亲征,必须保证安全。所以玄王果断将整个侦察营秘密拘押扣审,调请我部侦察部署上前支援,并且斩了几个头领,以正视听…”
“真杀了?!”真岚震惊。
紫芒艰难点头。也是。凡是流言,必也是有几分真东西,才能做到这么可信。以至于传到最后,让人难辨真伪。
青塬再也按捺不住,青筋暴起:“他到底能不能打仗?!事未查清,杀人灭口,再敷衍塞责吗?”
“青王,你说话别这么难听!”紫芒道。
“难听的还在后面!”青塬再次从座位上愤起:“举凡打仗,指挥失利至败,赖什么侦察营?”
紫芒寸步不让:“玄王何曾将兵败归咎于侦察营?陛下在此证实,玄王上书只说自己应对有失。暂时隐瞒遇袭是为了秘密查证,避免打草惊蛇!”
“那事未查明,屈杀好人又怎么说?”
“你怎知是屈杀?玄王大军当时在毫无准备的时候临时回撤,偏他们选的那条路上有伏兵,难道不是探路的有问题吗?当时不杀,如何平息民愤,稳定军心?!”
越闹越凶。
青塬暴躁起来:“他运气差而已。九嶷放出的那些人我知道,要有二心,早在百年前就投靠沧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