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坐在那里,不怒而威。
&esp;&esp;陆习悄悄搓了把手上的尘土,瞄他一眼,极力想证明什么:“大哥,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你们被姜予眠给骗了,她根本就不是表面那么单纯。”
&esp;&esp;男人掀起眼皮,声线沉稳:“无论她是真是假,你联合一群人欺负一个小姑娘就是对的?”
&esp;&esp;“……”陆习张口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没个正当理由。
&esp;&esp;他是想让姜予眠出丑,故意逼她开口,激她原形败露。
&esp;&esp;可最后,以多欺少的是自己,丢人的也是自己。
&esp;&esp;“那你们亲眼看到她推我,总该相信她不是看起来那么柔弱吧?”他不否认自己做法有问题,但至少证明姜予眠也没那么干净。
&esp;&esp;陆宴臣轻笑:“兔子急也咬人。”
&esp;&esp;听到大哥为她辩解,陆习更是头昏脑涨:“你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偏袒她?你是,爷爷是,连谈婶都被蛊惑。”
&esp;&esp;“你那么好奇她身份,我可以告诉你。”
&esp;&esp;“她的爷爷和父母早已离世,身边没有可靠的亲人,并且,她在高考时遇到意外,受伤住院,暂时无法开口。”
&esp;&esp;“她爷爷跟老爷子曾是生死之交,老爷子怜惜故友唯一的血脉,才把她接来陆家。”
&esp;&esp;陆宴臣不紧不慢地简述,最后抛出的眼神似乎在问,这个解释还满意吗?
&esp;&esp;陆习握了握拳,脸色有些难看:“就这些事,为什么不早说?”
&esp;&esp;“你觉得多久算早?”陆宴臣沉声反问:“她来陆家不过一天,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给人下定论?”
&esp;&esp;姜予眠的经历并不愉快,陆老爷子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主要是怕姜予眠不自在。陆习平日对那些人际关系不上心,哪知他一来就把姜予眠当敌人。
&esp;&esp;“遇事浮躁,陆习,你该吸取教训。”陆宴臣推开椅子,遽然起身。
&esp;&esp;字字句句戳到心口,陆习呼吸一滞。
&esp;&esp;直到陆宴臣从他身旁走过,陆习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喊道:“大哥,她……”
&esp;&esp;话说一半戛然而止,陆宴臣停住脚步,等待他的后文。
&esp;&esp;陆习咬了咬牙,改口道:“算了,以后我让着她点就是了。”
&esp;&esp;至于看见姜予眠偷打火机的事,他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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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隔壁卧室,姜予眠坐立不安,站在洗手池前把双手清洗了一遍又一遍。
&esp;&esp;她没想推人的,陆习为什么要逼她、威胁她。
&esp;&esp;姜予眠望着镜子,里面出现好多张模糊的人脸,他们叽叽喳喳地命令她开口。
&esp;&esp;“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