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坪,这是一个山清水秀的村庄,但却荒凉沧桑。村里的人,许多人都外出打工了。穆雨寒眼巴巴的看着村里的人一个一个走出山村。
她也渴望走出这个村子,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改善家里的条件。
8岁时,好赌的父亲把家里赌得精光,穆雨寒的母亲只好与父亲离了婚,然后,就跟那另一个人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家。
穆雨寒跟着酒鬼父亲,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整个人顿时消瘦起来,她的奶奶看不过,就把穆雨寒接到自己家中,从此,祖孙俩相依为命的生活。
奶奶靠种地、种菜、养鸡、喂猪支撑着她俩的生活。可是,就是这样,她的酒鬼父亲有时也会醉醺醺的跑到奶奶家,翻箱倒柜,把奶奶辛苦积攒的5毛、一块的钱拿个精光。
每当这时,奶奶只有垂泪生气,责怪自己养了个不肖之子。
穆雨寒红着眼睛怒视父亲,但无奈身薄力单,只好任父亲“强盗般”夺门而去。
好在这样的日子一年里为数不多,依靠奶奶的勤劳和雨寒的伶俐,祖孙俩度过一年又一年,终于耐到穆雨寒18岁了。
这年年初,穆雨寒的父亲也因嗜酒成性,导致暴病而亡。父亲走了,穆雨寒没有淌一滴眼泪,她只坚强的抱着奶奶安慰说:“奶奶,别难
过,以后的日子有我,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住上宽敞明亮的大房子。”
奶奶紧紧的抱着她说:“我苦命的雨寒啊,都是奶奶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害你把日子过得这样凄惨,从此,你没爹没娘的,奶奶心疼啊……”
穆雨寒紧紧的把头靠在奶奶的肩上,童年、少年时的委屈如喷发的洪水,从穆雨寒的眼里奔流而泻。她没有哭天汪地,只是无声的哭,把多年的心酸和苦涩全部化作眼泪流淌了出来。
这年夏天,穆雨寒初中毕业了,以她的成绩,上个重点高中完全没有问题,可是,穆雨寒知道,自己的家境没有能力供自己再继续读书了。
她把所有的题看了个遍,然后估摸着考了个及格分,就交了卷。她就以这样的方式与自己的学生生涯作了别。
试一考完,穆雨寒回家就对奶奶说,她要到青州去打工。
奶奶说:“寒啊,你还小,到城里能做啥呀?再说,如今,你在家里,我们俩勤快点,混个温饱也不成问题呀。你还小,听奶奶的话,再大点出门行不?”
“不,奶奶,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有身份证了,就说明我是大人了。奶奶,你放心,我会在青州好好干。你去找一下隔壁梅伯伯,他家梅玲姐姐不是在青州打工几年了吗?我去投奔她。”
奶奶拍了拍穆雨寒的肩膀,还是朝着隔壁梅家走去了。
穆雨寒隔着墙
壁,贴着耳朵,听奶奶与梅伯伯的交谈。
“穆婶啊,你这么大年纪了,雨寒走了,你可就一个人了。你老要想好,雨寒走了,要是你有个头疼脑热的,谁来照顾你啊?”梅伯伯对奶奶说。
“她叔啊,不碍事,我这身子骨壮着呢。再干个10来年都不碍事。雨寒从小吃那么多苦,如今,她想见见世面,我这个做奶奶的也不应该阻拦啊。咱这穷乡僻水的,孩子留在家里,也没太多出路,何况我家那样的条件。雨寒她叔啊,你就帮这个忙吧,给玲玲打个电话说一下,让雨寒去了青州,在她那里落个脚,再帮找找工作。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感激不尽啊!”
“穆婶啊,这话严重了,孩子只要愿意去,只要你愿意让她走,这点小忙,咱们乡里乡亲的这么些年,我还不帮这个忙吗?”
听到这里,穆雨寒微微的笑了,清澈透明的眸子散发出希望的光辉。
山村的夜晚,到处一片宁静。月光穿过竹林,流泻在穆雨寒家的土墙瓦屋上。月朗星稀,月光点点,为穆雨寒的家撒上一层清丽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