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声,自身后传来,寄傲收回思绪,转过头,千夜已经转了身,原本娇容相对,现在看到的,却只是那留着他几道手印的雪白的背。
眉头微皱起来了。虽然对于他的需求,她并没有做出反抗,可现在想想,她也始终没有迎合他,只那样,默默地承受着,偶尔会申吟几声。
是因为知道反抗不了,才索性放弃了打算吗?只不过,那默认的承受,可是带了一丝一点对他相同的渴望?
曾经这样想过,只是现在,看到她那纤细白嫩的背,他明白了。
“之前,她还肯对我说话,骂我也好,求我也罢,我都当做是她虚伪的表现。而现在,我反倒期待她能对我虚伪一些,哪怕她会再次用尖刀刺进我的胸膛里,也好过现在的沉默。”
幽幽地对孩子说话,可如此的声音语调,分明是在自言自语。
“是我杀了她的爱人吗?那个血魔王。她所做的一切,如果仅仅是为了那个男人,在他死后,那些为了他才会做的事当然也就失去了意义。她现在,一定巴不得快些死去,去陪伴那个男人。可惜,她放不下你。所以在听到你死了的消息,才会果断的自尽。而今,你活过来了,她便也半死不活地继续生存着。”
苦笑,满是对自己的嘲弄。
“这么看来,在她心中第一位的不是血魔王,而是你。我的女儿,这消息能不能带给我些许的平衡?父王是不是很可笑?她压根没把我当做孩子的父亲看,重视你,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又举起了孩子,看着她好奇的大眼睛。已经不笑了,似乎感觉到了父亲的悲伤。只那样好奇的看着寄傲,团扇一般的长睫毛随着折一扫一扫的。
这孩子,十足的美貌。吸取了父母身上最美好的地方,可谓是荟萃了精华了。只是如此的完美,反倒令人担忧。毫无缺憾,总感觉会随时被神收走一般。
孩子也在他如此的的下,再次轻咳起来。寄傲,那没有便紧紧皱起,眼眸中,写满了愧疚与心疼。
现在承受着的如此的煎熬,也是对他曾对伤害女儿的惩罚。可是,他能够接受惩罚,甚至终生为此饱受折磨。孩子呢?
过来的时候,一大堆的人围着珍宝女婴转悠,照顾得无微不至。可孩子还是那般消瘦,那般憔悴。
他便问:“女婴今日如何?”
医官的回到是:“女婴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了。”
没有说病情,只说了精神。的确,自从他承认了她的身份,孩子仿佛也感受到了父亲充满爱的感应,倏然有了精神,一天一天的,恢复着婴孩儿正常的反应。
可是身子,只长了那么点肉,还是消瘦不堪。而她的病,也依旧没有起色。
医官巧妙地回答,不过是在避讳谈论女婴病情的话题。寄傲也没有再问什么,尽管心中很清楚孩子的病是永远都不会痊愈的,可她还是害怕真得听到。所以他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般赶走了宫殿中的所有人。
王兄,纳川侯对他说,趁着还能挽回,收手吧。
那个时候,囡囡已经得了这种病。所以那个时候,其实就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或者说,从他伤害她的那一刻起,究竟以无法挽回了。
咳嗽的小脸通红,他轻怕她的背,良久,才止住了声音。孩子剧烈的喘息着,呼吸着因为咳嗽而摄入不足的氧气。
寄傲便将她竖起抱在怀中,让她的小脑袋依着他宽厚的肩膀。
父亲的肩膀,是令孩子感到安全的,所以小家伙很快平和了下来。只是他这个父亲,却是让她如此难过的罪魁祸首。
“囡囡,对不起。父王的心,好难过。虽然这一切,都无法再挽回,可是父王,却无耻地祈求你的原谅。因为父王,太难过了,得不到原谅,便连喘息着,都要遭受疼痛的折磨。囡囡,对不起,你肯原谅父王吗?”
闭上双眸,大手请按着孩子的小脑袋。囡囡大眼战眨地,只能看到父亲身上的铠甲。
可是,她却伸出了小手,用那消瘦却滑溜溜的手掌,摸着父亲的下巴。
寄傲顿了一下,低下头看着她,却发现她正笑着。
原本像他的深邃的大眼,此刻弯成了长长的月牙,团扇般的睫毛犹如月亮的光晕,这个时候的眼睛,与她的母亲一模一样,寄傲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的涅。
为什么会失去巫师的力量?为什么拥有那种温柔与勇气秉性的应该的男孩儿却变成了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