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无法成为鬼。他,始终只能做脆弱的男人吗?
只是他,虽然动摇。可是他,还在抵触着那孩子。他不能承认,或者说是不敢承认。因为他很清楚,承认了,他将受到的惩罚,远比现在这种蔫两可的纠结更加痛苦。
在这无人的林间,焰国的王,那样的无助,以至于只能依靠着树干,才能感到自己存在的真实。
此刻的他,成为这世上最可悲的男人,放下了一切魔鬼的嘴脸,回顾十七年前,听说父王要离去时的涅。
父亲,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怎么做才能换回囡囡的幸福?我该怎么办?
千夜坐在床边,低垂着眼眸。她不是封建时代的大家闺秀,更不是无知的乡间妇孺。她是二十一世纪高端女性,是未来的建筑设计师。
可是现在的她,只能这样呆坐着,不断问自己该怎么办。
因为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这里是野蛮未开化的远古时期。她面对的,又是一个魔鬼一般的男人,而其他所有的人,都只向着那魔鬼。
她,只有较弱的身躯,只凭这身躯,如何与世界对抗?
母亲的伟大,却不是无穷尽的。她无法逆转天地,也就无法拯救所有她爱着的人。
眼泪,慢慢落下。口中被强塞入布绳子,令她的双唇双齿分开,所以那样的流泪,却发不出声音。
现在,她是否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顺从了那个千夜,将那魔鬼一刀刺死?
闭上眼,因为曾经爱过,因为被折磨的正是她与他的女儿,所以这种心疼更加强烈。几千倍几万倍的爆发,令她那瘦弱的身子无法承受。
母亲,我那坚强隐忍了十七年非人摧残的母亲,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如果教主已死,教派已亡,我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双膝跪地,这是女奴们日复一日做得动作”间久了,膝盖早已经麻木,跪着,就如同我们平日坐着,站着或是躺着一般,应成为了不被感知的举动。
在这一地的女奴之间,琉璃,双目呆滞地看着膝下鲜红色的锦布。
她,千方百计想要从贵族主人的手中逃出来。可是一次次的逃跑,换来的不过是一顿顿的毒打。年仅十二岁的她,浑身的伤口密如发丝。而那么小的她,也差点被主人弓虽。暴。
若不是喝得太醉,最后睡着了,她那幼小的身子,便会沦为主人的玩物。
那一刻,倔强的她慢慢沉寂,她的眼前,只有灰暗,无论从朝着哪个方向跑,都无法摆脱这灰暗。
而就在这个时候,光明教,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在她灰暗的时间里,照耀出一道光亮,将她从那可怕的世界中救了出来。
那一刻,她下定了决心≡由的梦想,为了所有像她一样的奴隶们,她愿意献出一切。包括这还濒着纯洁的身子。
所以她,再次回到了那灰暗的世界中。成为焰国大王身边的女奴。只是这一次的灰暗,是她自己走进来的,所以她,知道从哪里可以走出去。
被焰国大王拥入怀中,恣意享用的时候,她并没有丝毫的愤怒,反而,是喜悦。喜悦着自己终于被焰国大王注意到,喜悦自己终于成为了对教派来说有用的人。
可是,可是现在,教主死了,教派没了,她跪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灰暗的世界中,来时的路也被吞没。再也无法回去,她内心恐惧万分。
未来,该何去何从?她,又要如何才能重新寻到存在的价值?
姐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瞬间,低垂着的三双眼眸猛然抬起,那原本充满着的迷惑消失殆尽,剩下的,是重新振作后的果断坚决。
就算心中千百不愿,可我不能就此矛盾猜疑下去,一定,要找到答案,那个最后的答案!
就算任何努力都只是白费功夫,可我却不能就此放弃。一定,要找到办法,救出女儿的办法!
就算教派不在,梦想不再,可我却不能就此沉沦。因为我还活着,光明教就还活着。我要尽我所能,继续教主的大业。虽然,最终实现的不是天下大同,可我即将要做的,也是教主生前最想实现的目标。
一定,要找到破绽,为所有我爱的人,报仇雪恨!
262 异常的雨
接连几日的大雨,如同发了水灾。
无论你走到哪里,到处都是河流一般的水。倘若地势低洼处,更是如同无底深渊一般。
正如墨带感慨的,这一次的雨,下得有点久。多少人眼巴巴等着暴雨时节赶紧结束,只有暴雨结束了,才好种植粮食,才能有吃的。如此的下法,再过个三五月,怕是各地就要闹饥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