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的增长,庭梁愈发抑郁难平,他性子变得唯唯诺诺,只会赔笑脸,讨好龙宫众龙,怎么欺负他都不反抗,而另一边,他又对真正的父母冷言冷语,刻意疏远,十几年也不来看望他们一回。
“我的爱妻、庭梁的母亲,一百年前寿数已尽,我虽有些医术,也无力回天了”
说道伤心处,上古大蛇眼眶含泪,瞬间苍老了许多,其他三位无不动容,感念父母之心。
“老师”
“师父”
沽儿与祀太来到委蛇身边,垂手侍立,劝说他不要过度伤心,泓峥也沉默不语,在心中怀念母亲。
“那个庭梁,毫无孝道,有事了倒知道来找师父”
祀太说起庭梁就满腹气愤,他性情温和洒脱,要问平生最讨厌谁,当属那条蜃龙,每次与他相见,必定争吵不休,与之正锋相对。
“祀太”委蛇知道徒儿是心疼他,可庭梁毕竟是他的儿子呀。
“我是他父亲,为他操心婚事也是应该的”
祀太更为不满,“师父!他都不想认你,你还管他作甚!”他来回踱步,负手继续说道,“他不是自诩西海的龙吗?想娶老龙王的孙女,就让他自己张罗好了,花了无数银钱,屁事没办成,还有脸一而再再而三的来”
泓峥笼着袖口看他,这蛟龙好打抱不平,坦率重情,心地倒不错,要是能正常点就更好了,他又回忆与蜃龙庭梁的种种接触,那条龙要真如祀太所说,确实不太地道,是龙又如何,那般怯懦畏缩,为他所不齿。
沽儿问起师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祀太不顾师父劝阻,决定将庭梁的破事全部抖落出来。
“小师妹,你们女子千万不能找这种男子,瞧不起亲生父母,还要花他的钱,置办彩礼聘礼”
祀太细数庭梁的罪过,“这蜃龙从不看望师父,什么生辰、拜月节,统统看不见他的影儿,可一到要用银钱的时候,他就找上门来索要,我孝敬师父的那些好东西,全都被他变卖了去!”
沽儿听后也着实气愤,她那么崇拜的神医委蛇老师,怎可被亲生儿子如此贬低?不是龙又如何,不是龙也能顶天立地,受众生敬仰,老师可是上古神蛇,在她心中远比一般的龙伟大许多。
沽儿与祀太凑到泓峥面前,征求他的意见,黑龙也颔首同意他们的看法,这蜃龙确实很不像话。
上古大蛇垂眸伤感,他不愿在徒弟与晚辈面前道出实情,他几次前往西海,为儿子提亲,那西海龙王也说出了自己一直不允的原因,并非家世钱财等问题,而是庭梁本身。
西海龙王敖闰是四海龙王中最年长的一位,他育有众多子女,孙辈也有很多,可惜不久前,那只金翅大鹏鸟突然来袭,无故屠戮他的孩儿,令西海元气大伤。
“老友”敖闰与委蛇交谈,“我与你相识千年,有什么话便直说了,你的儿子庭梁性子太懦弱,可堪大用吗?除非他向我证明一二,否则我不能将孙女嫁给他”
经历过金翅大鹏鸟,敖闰最需要的就是灵修强大的龙,蜃龙虽然身形伟岸,但他天天只会制造虚无缥缈的蜃景,这又有何用呢?
委蛇一直想着敖闰的话,思考要如何证明儿子的能力。
祀太还在忿忿不平,上古大蛇只好假称头风犯了,这才让徒弟住嘴,扶他回去,清官难断家务事,沽儿与泓峥也无奈地回了房间,休息去了。
偌大的书房,徒留一只叽叽叫的猪婆龙,似乎在抱怨发脾气,福福一会功夫跑进来,拿了跟萝卜要喂它吃,那猪婆龙非但不吃,还差点咬到小猫妖的手,气的福福踢了笼子一脚,再不理这怪物。
几日后,祀太问起沽儿与泓峥,可愿一同前往西海,一起去的还有委蛇老师,他此番前去,必定还是为了儿子的婚事。
泓峥正想去西海向龙王敖闰打听一下金翅大鹏鸟的下落,于是带着沽儿与他们一道而去。
今日风平浪静,海水与天空相接成一色,蔚蓝辽远,四位一同跃入西海,前往龙宫,沽儿第二次来到西海,贴着避水符,很是游刃有余,她与老师保持人形,而泓峥与祀太则化为龙形,迅疾地游走在深海中。
祀太起了玩心,先是绕着黑龙庞大的身躯,巡回转圈,而后又托起小师妹与师父,让他们坐在自己背上,载着他们前进。
沽儿觉得师兄虽是蛟龙,但龙身一点也不逊色,他通体银白闪亮,鳞片密匝,是条很漂亮的龙。
他们很快来到龙宫,水晶宝殿莹亮璀璨,气派无比,有龟仆前来迎接,引他们参见龙王。
很快,众位便来到一处大殿,上首坐着的正是西海龙王敖闰。
“参见龙王”他们颔首鞠躬行礼。
“不必多礼”敖闰苍老的声音在殿中回响。
沽儿这才敢抬头看他,原来这就是四海之一的龙王呀,果然很有威严,敖闰人形似耄耋之年的老者,不过一双锐目犀利无比,压迫感十足,他也同样看向来客,除了熟悉的委蛇与祀太,今日还有远道而来的两位。
一条北海玄龙,一个
敖闰盯着屠沽儿,忽然紧锁眉头,这小姑娘身上,为何会有那种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