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洞口传来山猪的叫声,一只棕毛短嘴的大山猪慢慢走了进来,一看见云天河,连忙又退了出去,正是方才在房外叫唤的那只山猪。
韩菱纱看到山猪,似乎明白了什么:“哦~我明白了,你追着山猪进山洞,后来遇上我,所以就弄错了,对不对?”
天河甚是尴尬:“弄、弄错了?好、好象是的……”随即又感到奇怪:“她不是猪妖,可那扇门的机关又是怎么打开的?”此时他才终于认定眼前的少女不是什么“猪妖”。看见韩菱纱蹲在地上,连忙问道:“对不起,你,刚才有没有受伤?”
韩菱纱嗔道:“哼,总算想起来了,还不过来扶我一把,刚才闪得太急,脚都扭到了。”天河一愣:“扶你?”随即摇头:“不行!我爹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不能乱摸的。”
韩菱纱听得又羞又怒:“你!想得美!谁让你摸了,是扶、扶我一下!”语气十分不快,天河没办法,只好走过去扶她站了起来。
韩菱纱哼道:“谢啦。”见天河一身土气,不觉皱眉问道:“我说,看你这样,好像完全没见过什么世面,连女人都没见过,应该也不是山脚下村子里的人吧?”天河照实回答:“我一直住在山上。”
韩菱纱怪道:“难怪你从没见过女孩子,真不知道你爹是怎么和你说的?”天河不明白:“说什么啊?”韩菱纱白了他一眼,道:“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啊。”
天河挠挠头,终于想起来一句:“他、我爹说,女孩子的胸和男孩子的不一样,软软的,不可以随便乱摸。”
韩菱纱怒道:“你!淫贼啊!原以为你爹是个酸腐文人,竟然教出你这种傻瓜,没想到也是个胡言乱语之徒……”
天河也生了气,打断了韩菱纱的说话:“住口!虽然我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不许你说我爹的坏话,他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韩菱纱看天河生了气,生怕这野人脾气发作,连忙道歉:“好了好了~别气,算我讲错总行了吧?……对了,你一直说这个山洞叫‘石沉溪洞’,是不是知道这里的秘密?告诉我好不好?”
天河突然警觉起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韩菱纱:“你是故意闯进来的?我爹说过,不能让别人进到石沉溪洞……看来猪没开机关,是你把机关打开闯进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菱纱一时语塞:“我……”
突然,天河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杀气。他自小以打猎为生,对野兽的气息十分熟悉,大如熊虎之辈,小如兔子、山猪,天河对它们的气息无不熟悉,这些动物何时发怒、何时胆怯、何时警觉、何时疲倦,仅从它们的气息之中就能判断出来。以前猎熊时,也曾感到类似的杀气,但其浓烈的程度比之今日却远远不及。
感到浓重的杀气,天河更加警觉,心中暗想:“难道……这女的要杀我?!”右手不知不觉握紧了长剑。
其实天河本性淳朴善良,待人一向坦诚有礼,并非疑神疑鬼之人。只是今日未能及时给父亲上香,心中恐惧在先;后来见“猪妖”进入洞中,打扰父亲英灵,更是感到害怕;现在又遇上这个不明不白的少女,言语之间,颇有疑惑,自然不免大为警觉。
韩菱纱看天河脸色不对,急忙道:“喂喂喂~怎么说的好好的,你翻脸跟翻书一样?再说,洞口那里又没写不让人进,我哪知道呀,你说对不对?”
天河仍是全神戒备:“话不能这么说吧……你、你到底想怎样?”
韩菱纱眼珠一转,笑道:“那这样好了,我告诉你我来这儿的原因,你就说出你知道的秘密好不好?这就扯平了,谁也不吃亏,嘻。”
天河刚想回答,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极为威严的声音:
“嘘为云雨,嘻为雷霆。通天彻地,出幽入明,千变万化,何者非我!”
云韩两人均是大惊转身,只见洞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面貌威严,一身劲装,如同寺庙里的神将一般,让人一见便生畏惧之感。然而这人竟然脚不沾地,飘浮在空中,周身为白气笼罩,宛如下凡神仙一般。
只听那人喝道:“吾乃魁召,奉主人之命镇守此地,凡擅自闯入者,令其立毙当场!”说着便一掌击了过来。
韩菱纱离他最近,此时已不及纵跃躲开,连忙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剑,右手短剑剑尖直指那人掌心,意欲逼得那人撤掌自保。哪知那人眼见韩菱纱出剑,竟是毫不变招,“呯”的一声,掌心结结实实地击在了剑尖上。韩菱纱只觉一股大力从剑尖传来,不由自主地连退了四五步,定睛一看,剑尖竟然被这一击打的弯了过来,再看那人手掌,竟连一点划痕都没有。
韩菱纱大骇:“这、这是什么武功?铁布衫吗?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功?”
那边云天河却趁那人攻击韩菱纱之际,迅速转到了那人身后,他不欲伤人性命,长剑刺出,并不攻向他的躯干,而是向那人的左臂刺去。只听“嗤”的一声,长剑穿过了那人的左臂,然而诡异的是,云天河并没感到刺中了任何东西,被刺中的手臂上也没流出一滴鲜血,那人轻松地抽出左臂,竟似没受任何伤一样。
韩菱纱又是一惊:“来如闪电,去如疾风,攻时有质,守时无形,这、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这边那人已经转过身来,云天河一招使老,已不及变换招数,想要躲避亦已不及。眼看两人相距不过数尺,那人一掌击下,只怕云天河就要命丧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