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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回 因抱恙玉姐含酸 为护短金莲泼醋(第1页)

诗曰:双双蛱蝶绕花溪,半是山南半水西。故园有情风月乱,美人多怨雨云迷。

频开檀口言如织,温托香腮醉如泥。莫道佳人太命薄,一莺啼罢一莺啼。

话说月娘听宣毕《黄氏宝卷》各房宿歇不题。单表潘金莲在角门边,撞见西门庆,相携到房中。见西门庆只顾坐在床上,因问:“你怎的不脱衣裳?”

那西门庆搂定妇人,笑嘻嘻说道:“我特来对你说声,我要过那边歇一夜儿去。你拿那淫器包儿来与我。”

妇人骂道:“贼牢,你在老娘手里使巧儿,拿这面子话儿来哄我!我刚才不在角门首站着,你过去的不耐烦了,又肯来问我?这是你早辰和那歪剌骨商定了腔儿,嗔道头里使他来送皮袄儿,又与我磕了头。小贼歪剌骨,把我当甚么人儿?在我手内弄剌子。我还是李瓶儿时,教你活埋我!雀儿不在那窝儿里,我不醋了!”

西门庆笑道:“那里有此勾当,他不来与你磕个头儿,你又说他的不是。”

妇人沉吟良久,说道:“我放你去便去,不许你拿了这包子去,与那歪剌骨弄答的龌龌龊龊的,到明日还要来和我睡,好干净儿。”

西门庆道:“我使惯了,你不与我却怎样的!”

缠了半日,妇人把银托子掠与他,说道:“你要,拿了这个行货子去。”

西门庆道:“与我这个也罢。”

一面接的袖了,趔趄着脚儿就往外走。妇人道:“你过来,我问你,莫非你与他一铺儿长远睡?惹得那两个丫头也羞耻。无故只是睡那一回儿,还放他另睡去。”

西门庆道:“谁和他长远睡?”

说毕就走。妇人又叫回来,说道:“你过来,我分付你,慌怎的?”

西门庆道:“又说甚么?”

妇人道:“我许你和他睡便睡,不许你和他说甚闲话,教他在俺们跟前欺心大胆的。我到明日打听出来,你就休要进我这屋里来,我就把你下截咬下来。”

西门庆道:“怪小淫妇儿,琐碎死了。”

一直走过那边去了。春梅便向妇人道:“由他去,你管他怎的?婆婆口絮,媳妇耳顽,倒没的教人与你为冤结仇,误了咱娘儿两个下棋。”

一面叫秋菊关上角门,放卓儿摆下棋子。两个下棋不题。

且说西门庆走过李瓶儿房内,掀开帘子。如意儿正与迎春、绣春炕上吃饭,见了西门庆,慌的跳起身来。西门庆道:“你们吃饭。”

于是走出明间李瓶儿影跟前一张交椅上坐下。不一时,如意儿笑嘻嘻走出来,说道:“爹,这里冷,你往屋里坐去罢。”

这西门庆就一把手搂过来,就亲了个嘴。一面走到房中床正面坐了。火炉上顿着茶,迎春连忙点茶来吃了。如意儿在炕边烤着火儿站立,问道:“爹,你今日没酒,还有头里与娘供养的一桌菜儿,一素儿金华酒,留下预备筛来与爹吃。”

西门庆道:“下饭你们吃了罢,只拿几个果碟儿来,我不吃金华酒。”

一面教绣春:“你打个灯笼,往藏春坞书房内,还有一坛葡萄酒,你问王经要了来,筛与我吃。”

绣春应诺,打着灯笼去了。迎春连忙放桌儿,拿菜儿。如意儿道:“姐,你揭开盒子,等我拣两样儿与爹下酒。”

于是灯下拣了几碟精味果菜,摆在桌上。良久,绣春取了酒来,打开筛热了。如意儿斟在钟内,递上。西门庆尝了尝,十分精美。如意儿就挨近桌边站立,侍奉斟酒,又亲剥炒栗子儿与他下酒。迎春知局,就往后边厨房内与绣春坐去了。

西门庆见无人在跟前,就叫老婆坐在他膝盖儿上,搂着与他一递一口儿饮酒。一面解开他对襟袄儿,露出他白馥馥酥胸,用手揣摸他奶头,夸道:“我的儿,你达达不爱你别的,只爱你到好白净皮肉儿,与你娘一般样儿,我搂你就如同搂着他一般。”

如意儿笑道:“爹,没的说,还是娘的身上白。我见五娘虽好模样儿,皮肤也中中儿的,红白肉色儿,不如后边大娘、三娘到白净。三娘只是多几个麻儿。倒是他雪姑娘生得清秀,又白净。”

又道:“我有句话对爹说,迎春姐有件正面戴仙子儿要与我,他要问爹讨娘家常戴的金赤虎,正月里戴,爹与了他罢。”

西门庆道:“你没正面戴的,等我叫银匠拿金子另打一件与你,你娘的头面箱儿,你大娘都拿的后边去了,怎好问他要的。”

老婆道:“也罢,你还另打一件赤虎与我罢。”

一面走下来就磕头谢了。两个吃了半日酒。如意儿道:“爹,你叫姐来也与他一杯酒吃,惹他不恼么?”

西门庆便叫迎春,不应。老婆亲到走到厨房内,说道:“姐,爹叫你哩。”

迎春一面到跟前。西门庆令如意儿斟了一瓯酒与他,又拣了两箸菜儿放在酒托儿上。那迎春站在旁边,一面吃了。如意道:“你叫绣春姐来也吃些儿。”

迎春去了,回来说道:“他不吃了。”

就向炕上抱他铺盖,和绣春厨房炕上睡去了。

这老婆陪西门庆吃了一回酒,收拾家火,又点茶与西门庆吃了。原来另预备着一床儿铺盖与西门庆睡,都是绫绢被褥,扣花枕头,在薰笼内薰的暖烘烘的。老婆便问:“爹,你在炕上睡,床上睡?”

西门庆道:“我在床上睡罢。”

如意儿便将铺盖抱在床上铺下,打发西门庆解衣上床。他又在明间内打水洗了牝,掩上房门,将灯移近床边,方才脱衣裤上床,与西门庆相搂相抱,并枕而卧。妇人用手捏弄他那话儿,上边束着银托子,狰狞跳脑,又喜又怕。两个口吐丁香,交搂在一处。西门庆见他仰卧在被窝内,脱的精赤条条,恐怕冻着他,又取过他的抹胸儿替他盖着胸膛上。两手执其两足,极力抽提。老婆气喘吁吁,被他肏得面如火热。又道:“这衽腰子还是娘在时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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