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跟张漾的事?别提了,一堆糟心事。我爸妈那边我暂时还能应对,主要是张漾。”盛京倒了一口气,刚提起的劲没多大会又掉下去:“张漾他对我……”
不爱了。
这一句完整的话他甚至不敢诉诸于口。一是在外人面前丢脸。二是不敢说。
只是想一想,就难受得连肝都在颤抖,他宁愿再摔断一条腿,也不愿意说这句话。
盛宗宏和江晚愁从他病房出来后,又去看了张漾。
毕竟是他们食言,有错在先,两口子又不是什么不讲道理厚脸皮的,上次怠慢了人家,这次生生给张漾鞠了一躬。为表感谢,盛宗宏提出把张漾接回国,不再让他远在国外飘零,盛家把他当恩人供一辈子。
盛宗宏和江晚愁不胜感激。
张漾沉默了一会。
上次跟这两口子闹得不愉快江晚愁也给道了歉,这次该给长辈的礼仪还是给了的。
张漾说:“盛董事长,我回不回去,还有什么区别吗?不论在哪,盛京都会找到我。”
那个疯子,他跟盛京谈恋爱的时候,也没发现这人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张漾面色惨白半躺在病床上,手腕、脖颈都缠绕着雪白的纱布,脸上还残留深褐色的药水,他眼睛低垂着,掌心紧紧攥着床单。
手上的抖动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叩叩叩”!
余成端着餐饭过来,“小少爷该吃午饭了。”
菜品琳琅满目,熟悉的昂贵食材差点让张漾当场掀了桌子。
——那是盛京亲手做的。
余成后背寒毛竖起,在张漾充满压迫感的凝视中,他硬着头皮将菜放下,餐具摆好。
“小、小少爷,您病了,医院的营养餐不、不是很合您的口味,这是盛总他给您做的……”
“你们一个二个平常就这样护着那个小兔崽子?他腿都摔断了,哪来的亲手做的?”盛宗宏呵斥。
余成鼓着腮帮子负气:“我跟秘书打下手,盛总拄着拐做的!”
“……”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盛京这一手上几乎是废在床上,整天对着天花板大眼瞪小眼。
盛京活了二十多年,也活蹦乱跳了二十多年,虽说在部队也受过伤,可那个时候起码还能有工作处理,有部队的那帮人给他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