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村,村长家。
连绵不绝的大雨中,突然传来一道叩门的声响。
那道敲门声并没有被漫天的落雨声遮盖,细微、而且清晰。
在漆黑的深夜中,听到有人敲门,被惊醒的老村长顿时警惕起来。
在他身边,他的小孙子罗布,此时依旧缩在被窝里,手脚摊开,睡得正香,对外面敲门的声音一无所知。
两鬓斑白的老村长眉头紧皱,披着一件外套下床,从床边摸到一个手电筒……
以及一把锋利的镰刀。
他没有吵醒自己的小孙子,而是一手持着镰刀,一手打开手电筒,冒着瓢泼大雨走出屋子。
院子的角落里,家里的那头老黄牛,此时正悠闲的卧在牛棚中,嘴巴慢慢嚼着干草,还把脑袋探出来,好奇的看着自己冒雨出门的主人。
老村长路过牛棚时,想了又想,还是提前将牛棚的栅栏打开,以防万一。
栅栏打开,但是老牛却没有丝毫走出牛棚的想法,只是依旧悠哉悠哉的嚼着棚里的草料。
此时,站在院落外的那个人,依然不紧不慢的敲着院门,任凭大雨磅礴,却是丝毫没有显得焦躁,比那头老牛还要沉得住气。
可老村长却不敢放松,他握着镰刀站在院门口,警惕的问道:“谁?”
“罗村长,是我。”
门外传来一道清朗温和的声音:“昨天晚会上,我们见过的。”
听到外面的回答,确定当真是个活人在敲门,老村长顿时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镰刀扔到一边,顺手将牛棚的围栏重新关上,然后打开了院门。
玄翊站在院门外,身形挺拔依旧,只是鬓角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些,乌黑的发丝黏在他俊俏的脸颊上。
“诶,你不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唱歌很好听的后生仔……你咋这个时候过来了?是不是你们节目组有事儿有事找我商量?”
见外面雨大,老村长赶紧将玄翊拉进屋门。
同时,他还像所有的长辈那样,嘴里面一直不忘唠叨着:“你说你这后生,有什么事也可以等到明天再说!就算半夜过来,冒着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打个伞…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仗着自己身体好,瞎折腾!”
“我这次确实是打着伞过来的,只不过刚才与我同行的朋友,需要去拜访另一户人家,我把伞让给他,逼着他打伞不准淋雨。”玄翊微笑着回答。
老村长听到,不禁点了点头:“听起来,你跟这个朋友的关系倒是挺好,互相都想着对方。”
“他自然是最好的友人。”玄翊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一边说着,他的眼神无意间瞟到院子角落里,看见一把刚被扔出去的镰刀。
锋利的镰刀上闪着寒芒,一定有人经常磨刀。
而就在镰刀的不远处,一头老黄牛卧着牛棚中,一边悠闲地嚼着草料,一边用自己铜铃一样的眼睛望着屋里的人。
玄翊的目光从镰刀转移到老黄牛身上,再从老黄牛看向老村长,问道:“我深夜来拜访,挑选的时机的确是不恰当,但罗村长您的反应……好像也过于紧张了些?”
听到他这么问,老村长顿时一窒,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庞白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