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光年:“雪道有坡度,而且这里的雪道,本来就比国内陡峭。”
鹿溪走到雪道起点,重新扣上单板:“所以呢?”
薄光年下意识伸手扶她:“所以站不稳很正常。”
他话音刚落,倔强的鹿总倔强地避开他的手,滑出去两步,就原地摔倒了。
皮卡丘脸朝下,砸在雪地里。
前后不超过三秒。
鹿溪:“……”
薄光年:“……”
弹幕一片狂笑,鹿溪不服气:“我只是没有站稳。”
薄光年滑了两步停在她身边,伸手拉她:“你把重心放低一点。”
鹿溪这次没再推开他递过来的手。
她握住他,被他单手拎起来,站在雪坡上,风烟俱净,天地间只有纯粹的蓝白,以及穿着同样色系滑雪服的薄光年。
她抬起头,耳畔都寂静了一刹。
“或者……”薄光年想了想,“我做个示范给你看。”
虽然大概率没什么用。
因为在过去几年,他做过无数次示范了。
就没见鹿溪哪次学会过。
果不其然,鹿溪赶紧拉住他:“不了吧。两年前,我俩在日本,你也说要给我做示范——你还记不记得?”
薄光年:“不记得,怎么?”
鹿溪:“然后你松开我的手,下一秒就消失了。”
薄光年:“……”
鹿溪谨慎指出:“录节目呢,如果你那样做示范,跟拍也跟不上你。”
弹幕狂刷哈哈哈。
阮知知跟时域没有来这个赛道,漫天遍野的白色里,除去游客和工作人员,只有薄光年和鹿溪两个人。
他静默地站在雪地中,沉默一下,说:“好,我不消失。”
“不过,”他停顿一下,“那次在日本,我不是不想教你。”
鹿溪低头,捏住自己护膝上的皮卡丘:“我知道,你是示范太多次了看我怎么都学不会,所以决定放弃。”
薄光年:“……也没有。”
两年前,他们应该才结婚不久。
在他眼中,长久以来,生活中一直存在难以控制的事,鹿溪是,自己的情绪也是。
只有在滑雪的时候,耳畔只剩下纯粹的风声,他才能在单一的世界中,找回平静与平衡。
那些特别靠近死亡的时刻,跟自然博弈的时刻,产生的快感,让他觉得自己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