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关氏想发火,童山下意识将事儿揽在身上:“阿爹,方才是我回来时没注意碰倒的,不关长秋的事。”
责怪的话还来不及出口,关氏的脸微微憋红,倏地扭头瞪她一眼,拿起地上的宽篮进了灶屋。
童山松了口气,刚想进沐房,却瞥见少年看过来的目光,说不出的炙热缠绵,脚下的动作微顿,童山只与他对视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忍不住摸了摸身上的衣裳,总感觉在他的目光下,自己好像没穿衣裳似的。童山摇头撇开这种不着调的想法,推门进了沐房。
天热时她向来洗惯了冷水,瓜瓢几勺凉水下来瞬间提神醒脑。
洗完澡出来,童山进灶屋里打下手,趁着太阳没下山时将饭菜弄好,两人这般已经习惯了,基本上也不用叶长秋帮忙,除了端菜时童山会唤一下他,免得阿爹瞧着他太悠闲会不高兴。
夜里,童山站在铜镜前扒拉着身上的亵衣,这铜镜还是叶长秋进门后为他安置的,毕竟一个男子少不得这些,这个她还是懂的。
清隽少年一身白色亵衣坐在床榻上,微开的衣襟精致的锁骨一览无遗,灼热的视线紧紧黏在女子身上。
今夜还是成亲以来最心平气和的一夜,毕竟前两日他们都在置气,夜里别说增进彼此,连说话都不曾。
叶长秋厌极了那种两人背对而眠的感觉。
在铜镜面前看够的童山终于满足,打了个哈欠,抬手松了松筋骨,靠坐在床榻外侧,拉上被子便想躺下睡觉。
“你”少年坐在里侧看着她欲言又止。
“嗯?”童山扯平被角,下意识应了声。
叶长秋抿着唇,跪坐在床榻上面向她,视线瞥向不远处的烛火,突然轻道:“你可还记得上次喝醉后对我做了什么?”
童山动作一顿,不好的记忆猛地涌上来,除了那日早上起来的一片混沌,其它的完全是空白,那种宛若雷劈的感觉尤记在心,抿了抿唇,捏着被角没有说话。
叶长秋凝着她的侧脸,指尖微动,缓缓抚上她的肩头,将落在她肩上的几缕黑发撩开,露出那圆润的耳珠。
玉脸浮上朵朵红云,少年闭上眼,身子前倾,唇直接贴在她的侧脸上,静了一会,唇离开,挪至她的耳旁,声音微微沙哑:“你便是对我这般。”
想起那日女子罕见的粗鲁,心下虽有些怯怯,可更多的是兴奋与青涩的快意,即想女子就那般疼他,又想她再温柔些。
温柔的疼爱他。
光是想想叶长秋就羞得不行,红着脸,忸怩作态,就等她动作。
对于少年的旖旎童山一概不知,只觉他现在是在质问她当时做下的错事,双唇的血色渐渐褪去,童山白着脸,低声道歉:“对不起”
一句道歉打破了叶长秋的幻想,等他抬眼看去时瞧见的就是女子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当下便急了。
“我不是那意思”他只是想与她做亲昵的事而已,并非是让她想起那些不堪。
童山勉强扯了扯嘴角,下床穿上鞋,对他道:“你先睡罢,我出院子坐坐。”
叶长秋不知所措,见她当真要出去,脑中空白了一瞬,再顾不得其它,赤着玉足跑过去猛地从身后抱住她。
他真的不想再因为这些事置气,好不容易他们两人才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