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府是河南江北行中省的门户,朝廷一直靠脱因的铁骑固守,信阳以北,包括南阳等处也都是依仗信阳在前面挡着,现在机会大好,信阳的元将脱因败走,一时半会儿的难复元气,我军应一鼓作气向北挺进才是,等脱因缓过劲来,得了朝廷调派的援军重整旗鼓,我们再往北打就没那么容易了。”
宋青言简意赅,说得不急不缓,声音也不大,俊美的脸上还带着丝浅浅的微笑,除了陈友谅外其余人都以为他在和元帅说闲话,浑没注意。
陈友谅猛然一拍桌子,声惊四座,喝彩道,“好!我早就知道兄弟你金鳞本非池中物,果然是胸有丘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不同凡响。”
他忽然一大声嚷嚷,引得众人一起看来。
宋青做个向下压的手势,“大哥这可太夸奖我了,我领着陛下的俸禄,这也是做些份内之事罢了。”
陈友谅知道他不予军情外泄,打个哈哈,“话是这么说,但领陛下俸禄的人多了去,能像兄弟你这么尽忠职守的就少,本帅我十分替陛下欣慰。”
心中还是兴奋,举杯道,“来本帅敬宋将军一杯。”
陈友谅的信阳之行十分满意,既然宋青急着要攻打汴梁路余下的几州,他就识趣打道回浠水,不留下来碍手碍脚,随行副将康茂才这几日被好酒花娘招待着,临行前宋青手下的汪大全还悄悄的给他送去一大包珠宝,因此也十分满意。
他收钱办事,上了路就对着陈友谅将定北将军宋青夸了一番,什么年轻有为,身先士卒,对元帅十分衷心,最后连才貌双全都说出来了。
陈友谅心情无比舒畅,这次他自己几乎是没费一点力气就将河南大部收入囊中,有了这块地方之后,他的势力必然大为增强。虽说要算是天完国的疆土,但天完其实就是他陈友谅的。
微笑点头,很是赞成康茂才最后的说法,暗道这小子是越来越看着俊逸不凡了,由内而外的透着一股子果毅干练,气势摄人,一看就前途无量。峨嵋派那个周姑娘委实没有眼光,放着这么好的人才不要非得看上个张无忌,姓张的除了武功高之外还有什么好处?只因顶了个明教教主的头衔,抢他的女人众多,周姑娘再美貌也压不住,结果被当堂弃婚,闹了个灰头土脸。
心念一转,宋青说他什么封赏都不要,那只怕也是气话,为明主者必当赏罚分明,他如能攻下汴梁路五个州,那就是天大一桩功劳,我还是得给他些好处以示嘉奖才行。
他要了这些地方四成的税赋,钱肯定是不会再缺了。男人嘛,除了功名利禄就是娇妻美妾了,他即是只看上了峨嵋派的周姑娘,我不若费点力真的帮他搞到手,承了我这么大一个人情,不怕他日后不对我死心塌地。
宋青送走了陈友谅之后就整顿人马,要再次出兵。
兵分三路,他自己带宋盖世,祁天宝攻城防最强的开封,宋武艺领左路军攻陈州,汪大全领右路人马攻睢州。
果然如宋青所料,再继续打下去,就不如前面攻打南阳和许昌这般顺畅了。
元将脱因率领从信阳败走的残部,退驻开封,一面将自己的人马和开封守军整编操练,准备严防死守,一面向朝廷求援,请求朝廷派兵来救助。
宋青的人马被挡在了开封城外,硬是攻不进去,知道这个局面急也没用,只得耐心等待宋武艺和汪大全攻克了陈,睢二州后领人马汇合过来,再大举进攻。
等了几有半月,终于有汪大全传来消息,已经拿下了睢州,他准备让人马休整一下,两日后就挥师北上开封,与将军汇合。而宋武艺那边还在与元军僵持。
宋青心中焦急,只怕朝廷的援军比宋武艺先到,那开封就更不好打了。而开封是他此行河南的最终目的,攻得下来他在河南就能站稳脚跟,攻不下来必然就和元军成了对峙之势,脱因要是以开封为据点反攻许昌,南阳,他就要麻烦。
宋武艺的消息迟迟不来,宋青面上沉稳,其实心中已经焦躁得都要坐不住了,这日早起在大营中巡视一圈之后就带人骑马出来,也没什么大方向,就是想跑跑散心。
跑出了军营几里路,后面就有宋盖世大呼小叫的骑马飞奔着追来,边跑边乱叫,“大哥,将军,我哥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
宋青勒马,等宋盖世跑近了就问,“怎么说?”
“我哥说他已经围住了陈州,他为了稳妥打算再多围两日,等里面的元军断粮之后再攻。”
“混账!”
宋青知道宋武艺的思路没错,但如今的形势不容他多等,“本将军就在这里等着他来好与脱因殊死一战,此战拖一日就少一分胜算,他还敢在那里慢悠悠的‘稳妥’!你立刻就去一趟,告诉他三日内要是再攻不下陈州本将军就军法处置!”
宋盖世吓得一缩脖,“唉,知道了,大哥,我现在就去!”调转方向,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去。
宋青瞪着他的背影,恨不能在那跑得飞快的马屁股上再抽一鞭子,让宋盖世飞到陈州去。
正在瞪眼睛,忽听身后有人冷言冷语,“何至于如此,陈友谅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样给他卖命?”
宋青愕然回首,“无忌…张教主!你怎么来了?”
张无忌这次不是一人来的,身后跟着韦一笑和数名明教弟子,他们没有骑马,不知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