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槐想了想道:“先买十亩吧,这是二十两银子,贺叔收好。”
反正古代宅基地私有,只要有钱,想买多少地就买多少地。
这个土坯房建大一些,以后当作肥皂作坊或是书院都可以。
等赚了大钱,就在山脚再建一个黑瓦青砖的五进院。
一旁正在喂鸡的罗氏闻言,吃惊地看了过来。
贺里正也有些愕然,“槐丫头,你家房子真要建那么大?”
顾青槐点头,“我大哥、小弟以后都要成亲,我还想把我外祖母和老舅接过来给他们养老,家里人越来越多,我也想家人住的宽敞舒适,所以干脆多建一些房间。”
“槐丫头,财不露白,你这房子一建,怕是会让不少人害红眼病”,贺里正压低声音,好心提醒。
顾青槐轻笑,“多谢贺叔挂心。我没有故意炫耀,也没有刻意显摆,只是需要什么就做什么,至于别人怎么看,我不在乎,我过日子还要看别人的眼色?那活得多憋屈。若是有人因眼红而搞鬼,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他们!”
不能因为别人的红眼病,她就藏着掖着,憋屈地活着,这不能干,那不能干,那些喜欢害红眼病的小人还能左右她的生活了?
谁给他们的脸?!
贺里正颔首:“嗯,说的也是,行,叔等会就带人去给你丈量宅基地,尽快把地契办好。你说的那个收草木灰,是五斤一文钱吧?”
“对,五斤一文,要求草木灰必须干净纯粹,不能掺杂其它杂质,尤其是灰土,否则我不收。如果发现有人心术不正,搞见不得的小动作,我永远不会再收购他家任何东西,以后也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顾青槐又强调了一遍。
“放心,贺叔一定把你的话给他们讲清楚”,贺里正难掩嘴角的笑意,“那个干松针是八斤一文钱对吧?”
顾青槐点头:“对,干松针八斤一文”。
松针含碳酸钾3。39%,由它制作的草木灰性价比更高。
顾青槐原本想直接收购松针草木灰,可烧成灰后,哪个还看得出来它是不是松针草木灰?
那种“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的说法纯属吹牛逼。
所以最好还是收购松针,回来自己烧。
“好,叔帮你通知村民,该说的丑话,一定会提前说清楚”,贺里正面露欣喜。
家家户户灶台里都有草木灰,而且烧制草木灰,老人小孩都可以做,不占用家里的主劳力,却让家里多了一个进项。
贺里正心里清楚,烧制草木灰并不难,槐丫头其实没必要把这个活分摊给村民,她不过是想拉拔一下大家罢了。
土牛村是竹亭镇最小最穷的村子,常常受附近几个大村子的欺压,贺里正也希望土牛村慢慢强大起来,至少每年少饿死、冻死几个人,家家户户能吃个半饱。
贺里正做事雷厉风行,很快就通知了全村人,当然和顾老四家有仇的那几家除外。
一边欺负人家,一边还想从人家手里赚钱,怎么可能?!
得知这一消息,村里大部分人都非常高兴,立即把家里四处撒野的小崽子们都叫了回来,让他们在自家院子烧制草木灰,或是去山里捡松针,搂干草。
当然,也有些说风凉话的。
村里的庄寡妇阴阳怪气道:“顾青槐可真是奸商,五斤草木灰才给一文钱,得烧多少干草才能凑够五斤啊。赚几文钱,累死个人。”
“可不是么?顾老四家赚的可都是黑心钱!”马有琴的妯娌陈二嫂撇着嘴道。
正在一旁搂松针的滚子婶见这两个妇人一边快速往自己筐子里塞松针,一边抱怨顾青槐是奸商,忍不住冷哼一声道:“人家小槐要是不收购草木灰,你们连这点进项都没有,你们要是觉得不划算,可以不卖给人家啊。又没人拿着刀架在你们脖子上,非逼着你们卖。”
庄寡妇一看说话人是滚子婶,面色一惊。
滚子叔在顾老四家打土坯,万一他去顾青槐面前告状,顾青槐不收她家草木灰和干松针了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