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枫拷着手铐坐在审讯室内,期间警员的询问他几乎是有问必答,状态不显丝毫慌乱。
他越是这样配合,警员越是忌讳,这类人的心理素质极强,言语滴水不漏,你无法找到破绽。
但无论怎样有人证物证,陆一枫无从狡辩,他们询问的只是陆一枫的作案动机。
“我看不惯梁执和沈权,所以想给他们一点小教训,没有打算杀人。”陆一枫一直重复这点。
警员厉声道:“其中一名受害者现在人在医院,这就是你说的小教训?”
陆一枫道:“我说了,沈权的伤是他自己划的,你们可以去查刀片有没我的指纹。”
警员正打算说什么,这时审讯室门打开,沈父沉着眉眼走进来,他穿着服帖的警服,不苟言笑的脸让人看见他就不由自主的紧张。
负责审问的两名警员当即起身道:“沈队。”
沈父道:“你们出去,他由我负责审讯。”
“是。”两名警员离开审讯室。
沈父关掉身后的录像,坐下来道:“关掉了,跟我说实话。”
陆一枫笑了笑道:“阿琥,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沈父打量陆一枫,对方含笑模样和平时没有区别,他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会在审讯室,以警察和犯人的身份成为对立面。
沈父道:“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是你没有说出全部。”
陆一枫笑容褪去,轻叹道:“你这么了解我,那你应该清楚,我不想说的,就算把我杀了我也不会说。”
陆一枫不过是仗着警方不会用武力逼迫才这么说。
沈父起身作势要离开,他冷漠道:“看来你做好承担绑架蓄意伤害罪的刑罚。”
陆一枫闻言脸上终于露出惊慌,他常年报道采访刑事案件,沈父说的这个罪名可是十年以上,他做的事根本不至于判得这么重。
“等等!”陆一枫想抓住沈父的衣角,但是却落空了,他道,“沈权的伤根本不是我伤的,是他自己割的!”
“别人觉得不可思议就算了,阿琥你不清楚自己儿子的情况吗?他精神本来就不正常,为了诬陷我才自残的。”
陆一枫知道沈父厌恶沈权,果然他话刚说完沈父表情就变了。
沈父眉宇间透着一股狠戾,他攥着陆一枫衣领,神色就像入了魔般:“他不正常,难道你就正常了?”
陆一枫从未见过沈父这般扭曲的表情,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真该庆幸我是警察,不然你就不可能安稳的坐在这里。”沈父松手,一双眼睛带着刺骨的冷,“我一眼就看出他在玩什么把戏,至于你——就去牢里改造吧。”
“沈琥!你竟敢!你还配做个警察吗!”陆一枫朝他大喊。
沈父头也没回道:“那你配做一名记者吗?”
陆一枫听到这句话,身子像是被抽走力气一样,瘫坐回椅子上。
沈父打开审讯室的门,这时沈光明正好从医院赶回来。
“爸,我刚从哥那边问了案件经过……”
陆一枫听到了沈光明的话,心里生出一道诛心的想法,他高声道:“沈队长,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针对沈权和梁执吗?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
沈父转身看陆一枫,后者背对着他,神情带着得逞的阴谋接着道:“因为他们是恋人,我看着恶心,就想给他们点教训。”
沈光明闻言脸色一变,完了。
他快步走过去把审讯门关上,对沈父道:“爸,陆一枫这一听就是瞎说的,他一定隐瞒了什么重要线索,你给我时间,我一定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