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还不睡?”
赵嘉言伸手拿起面前桌上的纸,纸上写着——全额奖学金申请书。他眼中闪过一道挣扎,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嗯,你呢。”
“我还有一点儿事要忙,你先睡吧。”
“你在外面吗?”
“嗯。”
“你那儿挺吵闹的,是什么声音连续不断?”
“……”雇佣兵先生伏低身体,快速转移了阵地,换到下一个遮掩物后,从制高点向下俯视,那些袭击者的身形在他眼里一览无余。
他端起冲锋枪,长扣扳机不松手,子弹如流水般宣泄下来,底下的人便接二连三中枪倒下。
整个天鹅湖似乎都被血色染成一片红。
他松开了握着麦的手,用轻快的语气说道:“烟花,我们这儿在放烟花呢。”
“烟花?”赵嘉言把手中纸张折好塞进了信封里,黏上邮票,写下地址封口,打开家门走了出去。
俊秀少年站在空阔的大街上顿住脚步,抬头仰望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的夜空。
“一定很美,我都听见有人在尖叫了。”
雇佣兵先生望着下方因为战友覆灭而崩溃尖叫的几个残兵败将:“的确。”
“不!……”
“他们在喊什么?”
“欢呼罢了。”
俊秀少年沿着大街走着,最终脚步停在了邮箱前:“默怀,告诉你一件事。”
“……我爱你。”他轻声说。
正端着冲锋枪指向最后一个活着的袭击者,少年脚步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瞬间的怔愣,全副武装的男人正一脸崩溃地坐倒在地,挣扎着提起枪向少年开去。
“你在听吗?”对方温润的嗓音传来。
月光终于从一片厚厚的云层中露出一角,给少年们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清辉,任是你手中握着什么,都显现出一份圣洁的味道。
“砰——”男人的胸膛中枪绽放开一丛血雾,如烂泥般瘫倒在地上。
同一时刻,一滴水珠落在信封上,握着信封的手最终将其投入了邮箱中。
少年收回枪,松开了麦:
“……我知道。”
另一头,空旷的大街上一个人影静静地伫立着,垂在身侧的右手中握着的手机,传出了几不可闻的这三个字。
绝色少年走到吓傻了的流浪汉面前,天使般的脸蛋上露出一个笑容,他将手盖住了对方的眼睛:“这只是一个梦。”
他摊开另一只手,掌中静静地躺着一颗小小的胸章,上面是三个英语大写字母,他漂亮的眼中一闪一道血色:
——DKN。
这时耳机中传来了“嘟——嘟——”的忙音,通话被挂断。
他摘下耳机,身上裹着染血的外衣,纤细的手臂抱着一把黑漆漆的冲锋枪,静静地坐在公园长椅上,他抬头望着天上时隐时现的玉蟾,这座以天鹅湖命名的公园里此时横尸遍地,唯一的活人也就显得了无生气,良久过去,少年露出一个苦笑站起来,抖落一身寒冬的夜露,举步离开。
……
韩弈不知道在床底下的空间中静静躲藏了多久,直到床板发出被翻转的隆隆声,他手中紧握着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向着光线渐渐透出的方向挥舞过去。
雇佣兵先生伸手接住了青年的攻击,手腕一翻把刀夺过来扔到了一边的盘子里,笑眯眯地望着床下双眼显然还未适应突如其来光线的青年,对方总是冷酷板着的俊脸此时正因为涣散的眼神而显得些许迷茫,总是紧抿着的双唇也微微张开,流露出几分难得一见的天真。
兵叔看着眼前的景色,莫名觉得心情一松,大开杀戒后身上未散的戾气也随之淡去。
待韩弈适应光线,一身清爽白衣的美少年映入眼帘,对方带着沐浴后利落清香的双手伸过来,把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身体已经失去知觉的青年扶了起来,伸手给对方细致地按摩。
韩弈长舒一口气,不自觉地翻身把肚子朝着对方,用动作示意这里需要照顾,美少年见状莞尔一笑,一双白嫩小手搭上了韩弈有力的腰肢。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