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魏二火速带人下楼,眼睛冒火,剑指孙景明和他身畔的随从:“在陵南府対我魏家嫡长子下手,统统给我抓起来!”
魏大公子身。下泅出一片血泊,面色惨白,疼痛令他想晕过去,尊严却迫使他睁大眼。
看到本该在府里逍遥快活的二弟出现在此地,他瞳孔骤缩!
这时机,这地点,怎能不令他多想?
他是个废人了。
二弟却生龙活虎。
看清他眼底渐起的阴霾,魏平奚手拍栏杆,问身侧佳人:“还困不困?”
出了这么大的事,郁枝不知她怎么还笑得出来,蒙眼的手慢慢放下来,她顾自心惊:“是、是……”
一指贴在她唇瓣,四小姐凑近她,语调悠扬:“姓魏的成了太监,关我魏平奚何事?你说対不対?”
她搂着郁枝,两人亲亲密密下了楼。
侯府嫡长子当街与小舅子比武被去势,命根子整个斩下来,鲜血淋淋,可谓闻者唏嘘,见者悚然。
此事半个时辰内传遍整座陵南府,魏家上空阴云密布,魏老爷子雷霆震怒,一气之下差点废了孙景明筋脉。
孙景明有伤在身,一个不慎险些遭了老贼毒手,他气得翻白眼:“废了也就废了,他留着那玩意也没多大用,几年了可曾令我姐生下一儿半女?
“说不过就打人,打不过就玩命,这就是你魏家家风?我看也不过如此!
“再者说了,姓魏的咎由自取,他先前可一直朝我下三路猛攻,猛攻不成又想废我拿剑的手,我手臂不伤,怎会一时失手伤他要害?
“以他対我姐所做种种,我留他一条性命已是仁慈,识相的快快写下和离书,放我姐归家!”
孙氏震惊他从何得知她这些年的不如意。
魏老爷子火气翻涌:“放肆!”
孙景明一身是胆,纵使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也得为他姐说句公道话,他站在这,代表的不是自己,是孙家!
面対老爷子声势他不避不退:“是我放肆,还是你们魏家仗势欺人,无礼在先?
“先时瞧不上我孙家,又何必娶我孙家嫡长女?娶了不好好待她,魏大公子那玩意不行,订婚前不说明,这是骗婚!
“不是老爷子声音大就有理,这话就是到了当今陛下面前我还是一字不改。非我孙家心狠手辣,是你魏家先折辱了我孙家!”
初生牛犊不怕虎,孙景明满打满算十八,在孙府是大公子,比起孙氏却是差了几岁。
几岁之差,长姐如母。他一番言语震得四座皆惊。
魏平奚来了这连个座位都没有,随手扯了把椅子过来,老神在在地坐在那,感叹孙尚书养了个好儿子,孙氏有个好胞弟。
在场的都是主子,郁枝自然没坐着的资格,站在四小姐身旁,胆战心惊地看戏。
“放轻松。”
郁枝看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她怀疑魏大公子去势是四小姐做的局,顺着这思路想去,若不是还好,是的话,四小姐的心机该有多深?
魏老爷子一把年纪不好和孙家小辈动嘴皮子,闭上眼,由着底下人处理。
嫡长子被废,仪阳侯满心愤懑,且将这孙景明晾在一边,怒声道:“你说!是失手还是有意?当时情况如何,都给我细细道来!”
魏二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回祖父、父亲,当时,当时我和四妹都在场……”
老爷子浑浊的眼睛睁开,直直盯着孙女。
魏平奚不怕他看,甚而明目张胆与他対视,眼睛清澈,坦坦荡荡。
“我知道你武功高,是你出手害你大哥,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