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在廊下看着魏平奚和郁枝吹冷风,看了不知多久,转身又去后厨熬了一碗姜汤。
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宁游也在后厨忙碌。
“公主怎样了?”她多嘴问一句。
“受了风寒,这会烧起来了,神志不清醒,一个劲儿地喊娘娘呢。”
魏夫人点点头,没多余的反应,顺口道:“有娘娘在,公主定然会安然无恙。”
“但愿如此。”宁游叹息。
熬好姜汤魏夫人拐回清晖院亲眼看着女儿喝下满满一大碗,这才放心离开。
回房,颜晴盯着放在桌上的礼盒,没急着去拆,反而坐在蒲团捻动佛珠,须臾入定。
等颂完好长一段经文,她释怀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尊玉佛像,算是投其所好这礼物送到了心坎。
颜晴面上有了淡淡的笑容,拿走玉佛像,便见盒子藏着夹层。
她从夹层抽出一封信。
信很薄。
颜晴怔怔看着这封没有署名的信,笑意微僵。
信拆开,里面内容极短。
只一个字。
娘。
窗外风雪势疾,魏平奚拍拍衣袖,牵着郁枝的手回房取暖。
“母亲真是的,要我喝那么一大碗姜汤,姜汤味冲,我舌头都麻了。”
“还说呢,你自己在外欣赏风雪,还要连累我……”郁枝吸了吸鼻子,歪头打了个喷嚏。
这副娇弱身啊。
魏平奚支使翡翠去请府里的大夫,喝过药搂着郁枝上床休息。
郁枝埋在她怀里,借着生病哭得一塌糊涂。
……
娘。
在喊谁娘?
谁在喊娘?
魏夫人双手颤抖,目色疯狂:谁又是你的娘?!你的娘是颜袖,不是我颜晴!
她前前后后在房间走了十几趟,气喘吁吁,冷汗浸透衣衫。
这封信总不会是一场逗人玩的小把戏。
她冷静下来,将那信撕得粉碎。
也是这一刻她终于想明白公主为何要跳湖。
跳湖是为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