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关慕云一身伤痛尽去,一米八十高的上铺一跃而下,叫道:“我们都被神仙慈陷害了!”
用不着吩咐,有人自动扒光自己的衣服给三个倒霉的学生穿上,还有人为了表示彻底与旧势力断绝关系的决心,狠狠踢了二牢头一脚。
有个刀疤脸翻箱倒柜,找出珍藏数月的半截健牌香烟恭敬递上,用太监侍奉皇帝的语气说:“大哥,这是小弟的藏品,一直没舍得……”有人小声道:“好啊,他妈的,刀疤居然还有私货。”
“滚开。”
刀疤脸疑惑不解:“连健牌都看不上,这新来的大哥胃口忒大了。”但那已是自己最珍贵的事物,怎肯轻易放弃,继续笑道:“大哥,我爸月底就寄钱过来了,到时候一定全给您零花,这支烟先解解瘾吧。”
“叫你滚开没有听到?”廖学兵正思索着关慕云的话,不耐烦别人打扰。
刀疤脸不敢吭声,讪讪退下。大家都在琢磨新大哥的心思,一个脸得像驴一样的家伙心道:“他刚从外面花天酒地进来,你以为像我们一样饿了一年半载,见个烟头像见了屎的狗?”腆着脸凑上去说:“大,大哥,三二七号的王芙蓉口技不错,人也生得俊俏,不如,晚上放风的时候我让他给您练练,泻泻火气?”
看守所里没有女人,进来十天半月就能出去的还好说,可是那些关押了一年两年的男人欲火没处发泄,除了五姑娘之外,极度饥渴下打起了同性的主意,那些长相白净的囚徒纷纷惨遭荼毒,没一个不生疮,还有的被牢头霸住成为专门宠物,倒也如同老板的小蜜一般,享受了不少特别待遇。
“他娘的,我都说两次了你还没滚蛋。”廖学兵抓起驴脸汉子的头发对着钢管照样来了个敲鸡蛋,二零八号监牢再次血光冲天。
再也没人上前送死。
第六卷 庙会秀色 第417章 为师之道
让三个学生老老实实坐下,调整心情,说:“你们说自己是被陷害的,那就跟我交代清楚,免得在这里关上一两个月,再送进少管所,等成年了继续进监狱劳动改造。”
关慕云咬牙切齿:“梁慈那畜生还真他妈是神仙。我们在林荫道堵他,只想给他个教训,根本就没带刀,刚骂了几句,他就拿出小刀捅自己,出了一堆血,然后躺在地上装死。我们还没反应过来,警察马上就到了,把我们抓进局里审讯,手机、身上所有东西全部没收,想通知家里面都不成。后来梁慈什么结果也没看到,没人跟我们说,就在局里用手铐铐住关了一夜。第二天来了份法医鉴定的验伤报告,说重度伤残,我们构成重大人身伤害罪,直接送来看守所,直到现在。”
越说越激动,几乎要跳起来破骂,但精神实在委顿,根本不想动弹。
“这里的人对你怎么样?”
三学生同时怨毒的瞅了几个牢友:“好,很好。”
“刚进来我以为就关一两天所以也没在意,开始他们没怎么着我们,那个刀疤脸拉完屎让我给他舔屁股,我不肯,手上就被刺了几个洞。九个人打我们三个,根本不是对手,吃饭时菜全被抢去,饭被扒掉半碗,连饿两天了,没吃上什么东西。还把衣服扒光,什么都没得穿,夜里只有两三度的气温,冷得要死,那个老大晚上还叫李玉中帮他捶背按摩。为了少挨几顿打只好干了。帮他们干活只要慢点,马上就被按倒在地狂揍,妈的,老师,我真的不想呆在这里,我要回去读书……”关慕云说完心酸血泪史,懊恼得想哭。
“明白了,等下就出去。现在先解决人民内部矛盾。有谁向你们动过手地。通通点出来,我们把账目算清楚。”
关慕云当先指向令他印象最深刻的变态刀疤男:“当初你刺我的时候,我警告过你别惹我,我老师会来收拾你们的。现在看到了吗?”
刀疤脸一惊,直欲缩进墙里去,管他世间春风秋雨。他在恐惧中看到,新老大勾了勾手指头。
“嗯?还不过来?”廖学兵颇为诧异,这男人还是有点胆量的。
刀疤脸右手藏在背后。紧紧咬住牙刷柄,心道:“我就站在这里,有种你过来,老子戳穿你的小心肝,拼个鱼死网破。人生几十年,在牢里这么过,出去抢劫也是那么过,没意思!”
“有志气,我喜欢。”廖学兵掏出硕大无朋的沙漠之鹰指向刀疤脸的脑袋。
从枪口到保险栓,银色地光芒闪耀。那点银光亮得好像要弹出来似的,晃花了眼睛,最后却流向手柄,消失不见。
所有声音全部消失,一大堆的人心跳差点停止。小小的斗室内飞沙走石。阴风怒号。黑漆漆的枪口放射出死亡气息,似乎还可以看到那柄枪周围盘旋着好几个死在枪下的冤魂。冷冽的气流来回激荡,震得通风口的破布呼啦啦颤动。
“本来以为你会老实过来,那样地话只剁你两只手,现在打爆头算了。”
刀疤脸跌爬滚打几十年,出了名的滚刀肉、褪毛猪。牢子进过不下五回,什么场面没见过?但此刻他的脸刷地白成石灰,一颗心急剧坠往不知名的深渊,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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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慕云身子紧绷如弓,眼中带着崇拜激动的神色。仿佛很希望看到廖老师勾响扳机,脑浆爆溅的场面。
廖学兵暗中叹气:“算了。学生还在旁边,再让关慕云受点刺激,就要堕落成魔了。这不是为师之道,他们的生活应该积极向上,充满阳光。在这个年纪给女孩子写情书,课后跑去校门口的商店买冰淇淋吃,星期天跟踪心仪的女孩子去图书馆,然后面对根本不喜欢的物理书看一个下午,那该是多么美妙地事情。”
收起沙漠之鹰,重新插回裤腰里,笑道:“关慕云,李玉中,还有你,张嘉伟,人生总有许多崎岖与波折,不可能一帆风顺。会有跳梁小丑在你的道路前叫嚣,这时应该有一颗宽容仁慈的心,能忍则忍,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再用非法手段去解决。”
自从狙击手事件后,肩膀伤到现在,觉得再也不能那么悠闲,必须有东西防身,是以沙漠之鹰已成为腰间常客。
刀疤脸长长出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搬开,忽觉下身一阵轻松舒畅地快意,喷出一股尿液,淋湿浅灰色的看守所囚犯制服,流到地上湿漉漉的一片。
天啊,我刀疤脸中学时期就抢过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长大后非礼过五十岁老太太强健过泰国人妖,三十五年来江湖上出生入死,谁见了不尊称一声爷?居然会被一支枪吓得三魂走了七魄,撒尿淋到裤子?
这么滑稽的场面,其余几个囚徒一点没觉得好笑,虽然不明白枪怎么通过严格的安全检查带进来,但多年经验可以看出,那把枪地威力绝对能让刀疤脸的鲜血和脑浆瞬间刷满身后整块墙壁。那个男人的眼神清澈如水,冷厉如刀,当时似乎真要下手,但不知为什么又改变主意,这才让刀疤脸从鬼门关爬回来。
三名学生没多少生活阅历,似懂非懂,关慕云说:“就这么算了?都快两天了,我的手还是不能抬起来,狱警经过的时候叫他们,理也不理,我还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了。”
“当时你应该踢爆他地卵蛋,不过继续隔了几天,就当一笑而过算了,人嘛,要宽容大度,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反咬回去不成?”
李玉中的小肚子痛得要死,苦笑道:“我要有你十分之一地身手,就是让他吃屎喝尿都不成问题,自身没有力量,内心再无论坚韧也没用。用意念能杀死对方吗?”
廖学兵低头思索片刻说:“那好吧,回去以后我教你们增强力量的方法,学了我这方法,足可匹敌千军万马,令世界臣服。”
三人对视一眼,都发现对方眼中不能抑制的喜悦。廖学兵变态得像超级赛亚人一样的打架能力,是无数流氓混混向往的对象,练成那身手,就是在中海市大街横着走,倒着走,跳着走,警察叔叔还得管您叫一声二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