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就如坐针毡、坐立难安,每口酒都喝得疑神疑鬼、胆战心惊,深怕酒中有毒,又怕露出害怕的心情,引起湛淀默的怀疑。
“酒不好喝吗?”他们之间的帐得一笔一笔算,光是他卖国求荣这条罪名,即使将廖富贵五马分尸都还不够他泄很。
湛淀默由依葵与廖富贵的见面即断定,他先前所有的猜测都是正确的,廖富贵正是那群反清复明的新任帮主,也就是害他险些委命的罪魁祸首。
“不是的,酒很香!”廖富贵连忙道。
“还是这些舞妓不合你意,不够吸引你?”湛淀默锁定他,他可以一把捏碎这可耻的家伙,但得在今晚调虎离山之计成功后,以确定搜出廖富贵所有叛变的证据。
“那个……湛将军,可否容在下请教一件事?”他还是不要操之太急,一步一步地问,比较保险。
“可以。”湛淀默三不五时地瞧一下他的囊中物,足以令廖富贵冷汗直流。
“刚刚那位姑娘……”廖富贵欲言又止。
“我不是介绍过,她是我在平萱山发现的,那时我惊为天人,就将她带回来了。”湛淀默轻描淡写。
“那她与将军的关系……”他会不会问得太单刀直入了!廖富贵心惊胆战的暗忖。
“她是我视为意义非凡的女人。”他干脆明说,谁敢妄想动她一根寒毛,将不会有好下场。
“原来是这样……难怪中院没有其他女子的存在!可是将军……”他还是先挑拨离间,以防依葵反咬他一口,“她来路不明,要是她已经与人拜过堂,见到将军而想攀附权贵……”
湛淀默是再了解依葵不过,她根本不是这样的女子!所以他放声大笑,令廖富贵感到头皮发麻,“这我就不大了解了,你在山中有耳闻什么吗?你不是说你们素未谋面!”他不着痕迹的反将廖富贵一军。
“哈!是啊、是啊!”廖富贵讪讪一笑,赶忙籍喝酒以掩饰不断升起的害怕与心虚。
“关于你在山中的一些事到目前仍像一团谜般没解开,我也有些问题要问你!”湛淀默瞥见廖富贵轰然一变的脸色,他就要引蛇出洞,他等着接招!
在问到重点时,湛淀默就会巧妙地避开,使廖富贵的神经紧绷到极点,他几次都惊得要跳起身,直到走出将军府的大门时都还觉得全身瘫软。
湛淀默拿起酒杯,杯里却浮现依葵的脸,那天她问他,如果有那么一天,她发疯或死了呢?
他整个人因这句话而感到害怕不已,他从没想过要弄到那种地步,他的专制只是在宣示他要她成为他一人的,他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想报复……
事情该结束了。
他再也无法看任何女人一眼,再也无法在没有她的地方与人谈笑风生,他的生命中似乎再也不能没有她!
他想要听她讲话,或许那时她是因心事沉重,才没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她无法做选择是因为不想让两个男人厮杀惨重,造成莫大的伤害;又或许她是为他着想,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她得留在原地才能保住他!
而她,是因为他的不了解才显得心事重重吗?是因为他!她才在多少个夜晚徘徊不安、暗自饮泣吗?
他立即要见到她!
依葵轻盈的走进来,她的身子看起来不堪一击,他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
“廖富贵你认识地吗?”他的目光像是可以穿透过她。
“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他觉得自己笑得很苦涩,是他一手造成她不敢再接近他的,“你开始跳舞吧!我想看!”他转移话题。
“我跳得不怎么好,你找其他会跳舞的姑娘吧!舞团内多得是。”夜深露重,屋内的光亮与她内心的阴霾不能相比。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下阶梯,擒住要走的她,“如果你不跳,今晚就别想走出去!”
依葵内心百般挣扎,她真的无法在那么残忍的他面前翩翩起舞,所有的妩媚她不会做,她只有一颗心能证明她的情!
“你跳是不跳?没有别的女子可以叫了,我刚刚就命令她们连夜出府了!” 他随意说着,别的女人根本放不进他的眼里。
“什么?”她太不敢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