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买凶杀人林芸兰休息一晚,身子得到些许休息,精神跟着好了许多。她穿戴整齐打算去集市买鱼,谁知还没出门,衙门的人率先找来。他们倒是客气,弓腰侯仔前厅,陈举人的家,他们也不敢随意造次。林芸兰只好跟着下人先去了前厅,衙役拱手说道:“林老板,跟咱们走一趟,签份供书就行,早知您是陈举人的朋友,可不敢劳烦你走一趟。”
“都是良家人,该有的规矩还是要照做,省的落得别人手中把柄。”
林芸兰淡淡跟陈家撇清关系:“况且我也只是个做点小买卖的生意人,可不敢摆谱。”
那名衙役自知失言,不再多说,侧身抬手让她跟自己走。陈娘子想要跟上,被她抬手挡住。“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很快就能回来。”
衙役赶紧挽救刚才的失言,连忙说:“没错,这事早就调查清楚,不会为难林老板,况且林老板的夫君也已经到了,举人夫人尽管放心便是。”
林芸兰闻言抽抽嘴角,贺昀又来凑热闹,一大清早就来镇上,怕是早就预料到了杨掌柜的事要他出面。陈娘子倒是松口气,有贺昀在,确实安稳不少,贺昀一看就是干事沉稳的人,昨日也多亏了他,否则她们两个妇人,终究在贞洁事上会落了下风。“快去快回,我在家中等你。”
陈娘子叮嘱一句便放人离开,林芸兰跟着两个衙役来到公堂之上。外围已经凑满了一堆人,都是听闻开始审问杨掌柜过来看热闹的,也有不少以前受过杨掌柜的迫害,特意来解恨的。林芸兰目不斜视,衙役赶走人群分开一条道,她步履不停走到里面的公堂,县令稳坐在上面,贺昀和杨掌柜一站一跪于两侧。二人旁边还有旁人,三小只并排站在角落里,乖乖站好,面上丝毫不惧。杨掌柜的手边则热闹多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妇人搂着怀中孩子啜泣,本就不大的公堂里萦绕着她的哭声。环境本就阴暗,此时更显得阴森,似乎还带着些许回荡。她怀中的孩子估摸跟贺之靖差不多大,浑身上下锦衣华服,眉目间竟然还有些许戾气。触及林芸兰的眼神,男孩厌恶呸了她一下,然后缩进妇人的怀抱中扮鬼脸。林芸兰抿嘴,原来是个熊孩子啊,那可就好收拾了。“回禀大人,林氏已到。”
衙役回道,惊堂木一拍,满室皆静,外面吵嚷的人群也安静下来。威武声伴随着木杖响起,倒也多了几分肃穆。“升堂!”
县令从太师椅坐直,林芸兰这才看清他的样貌,五官很普通,相貌平平。身材也说不上肥硕,中等身姿,除了头顶上只剩下几缕稀疏的头发,扔到人群中完全找不出来。县令姓李,因着镇上有一位举人老爷,所以平日里行事不算高调,为人甚是清廉,在老百姓中的口碑倒也不错。“杨荣升,对这三份讼文可有异议,可知罪?”
杨掌柜,也就是杨荣升自然不会认错,公堂之上,梗着脖子狡辩。“小民不认,且不说这三份讼书出自谁之手,就单凭林芸兰贱女人陷害我一事,小民还想请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
杨荣升倒打一耙,阴险的嘴脸令人作呕。林芸兰置若罔闻,转头询问贺昀:“你连夜让人写的讼书?”
“不是,他们。”
她立刻明白,这口中的他们不是别人,而是那些被杨荣升欺负过的人,想着借这场东风掀了他这艘大船。李大人咳嗽两声,提醒道:“不要窃窃私语,林氏,杨荣升口中的陷害,你可承认?”
“当然不。”
她凉凉道,居高临下盯着杨荣升:“何为陷害,昨夜大家都看在眼里,是杨荣升先挑起事端,还诬人清白,红口白牙就想颠倒黑白,大人可要明证。”
外面的人不少人大声给她作证,分明就是杨荣升有错在先。“哼,我说错了?你们二人口口声声说是夫妻,谁家夫妻会让娘子出来抛头露面,养家糊口?”
杨荣升冷哼一声,一如既往自大:“奸夫在我酒楼里订了房,还特意叮嘱要林氏入住,如果是真夫妻,何故不一起住,分明就是二人苟且之地!”
他说的振振有词,仿佛煞有其事。李大人略微迟疑,问道:“可有婚书证明?或者媒人作保?”
林芸兰一口气堵在喉咙里,默契跟贺昀对视,空气陷入尴尬。无他,这两样他们都没有,因为当初是原身强行嫁过来,贺昀不情愿,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忍气吞声让她住下,怎么可能去弄这两样东西。贺昀上前半步,被林芸兰抢先挡在身后,高声道:“回大人,劳烦大人可以去林家村打听一二,我们绝对是夫妻。”
“这是拿不出来吧,怕是村里早就有人被他们买通,给他们做伪证呢。”
杨荣升仿佛抓到了小辫子,不断泼脏水。“你找人做过伪证?张口就来?”
林芸兰冷声道,“凡事动点脑子,也不怕笑死别人。”
“谁会把婚书放在身上,我与贺昀年龄相仿,他不嫌我丑,我不嫌他穷,结为夫妻有什么不妥。”
她淡淡扫向那边的妇人,意有所指道:“杨掌柜的夫人倒是年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女儿呢。”
杨荣升年近四十,媳妇儿却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不可能是他的发妻。动动脚指头都能想到是怎么回事。她的话惹得哄堂大笑,人群中还有人知晓其中缘由,揭开最后一层遮羞布。“他们早就珠胎暗结,逼走原配了。”
杨荣升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冲过去给他一拳,而那妇人头埋在孩子怀里,看不清表情。“可我跟夫君也是过了明面,光明正大成了亲的,总好比没了婚书强。”
杨夫人说话不轻不重,带着南方软糯的音调,尾音格外勾人。杨掌柜醍醐灌顶,连忙道:“没错,说那么多,还是拿不出婚书,怎么能算我诬赖你呢。”
林芸兰单手背在身后,深吸口气,摇头叹道:“李大人,不是拿不出婚书,而是其中有难言之隐啊。”
贺昀蓦然回头看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何难言之隐,难道在公堂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你直接说便是,本官给你做担保。”
李大人想都没想就说,示意她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