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茂密的森林。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水汽。
巨大的古木拔地而起,繁茂的枝丫肆无忌惮的向外延展,侵吞着湛蓝的天空。
支离破碎的阳光斑驳洒在布满了青苔的石砖上,马蹄踏在青苔上时不时都在打滑。
有人工的痕迹,但已经鲜少有人经过这里。
牵着缰绳在林间小路上晃荡的奥薇莉雅开始冷静分析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被香克斯这家伙牵着走入险境的。
她所认识的香克斯早已在伟大航路称霸多年,虽然还是那副神经粗到经常让贝克曼一个头两个大,但岁月的沉淀仍旧落在他的身上,时间赋予他的不仅仅是磨炼和磋磨。
有些男人像酒,越老越醇。
……但这不代表清新的果酒他不醉人啊,尤其是奥薇莉雅对酒精毫无反抗能力——
后果就是被婴儿肥尚且未消的小香克斯眼巴巴的盯着,期盼与渴望的皮卡皮卡之光冲垮了她脆弱的理智防线。
被香克斯黏着,半被迫的参加了这场抢夺战。
虽然有些其他因素的影响。
但果然……
还是……
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吧。
只是研究百年空白历史,奥哈拉便招致了灭岛之灾,仅存妮可·罗宾一人在世界政府的常年累月的追缉中挣扎求生。
所以,奥薇莉雅对这面传说中的全知之镜有些猜测。
第一种可能,它并没有布埃纳·费斯塔吹嘘的那么神奇。
所以世界政府才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二种可能,它是真的通晓万物智慧,如果说之前世界政府没有过多投入精力是因为尚未有人知道它的下落,但经过布埃纳·费斯塔大张旗鼓的宣传,那些向来嗅觉灵敏的鬣狗不可能比四散在伟大航路各地的虫螽消息滞后。
那么他们会在这场争夺战中出手,或者做一个坐享其成的麻雀。
但无论是哪种可能,对于奥薇莉雅来说,直接加入抢夺玛法朵拉之镜的行列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她原本大可以作壁上观,混在一群泥猪疥狗之间,安安稳稳的坐在看台上,听着主持人侃侃而谈的讲解压过粗鄙放浪的喧闹。
直到赛事落幕。
而奥薇莉雅可以做麻雀身后的猎人。
无论最终赢家是海贼还是海军,又或是隶属于世界政府的谍报组织又如何。
都不妨碍她伪装潜入一探究竟。
而不是现在这样,明知是十有八九是圈套,却还是一头扎进了敌人的能力范围之内。
这片枝繁叶茂的森林仿佛没有尽头,只能靠阳光投下来的树叶影子来分辨方向,不知道是奥薇莉雅方向感失灵,又或者是她走马观花的态度影响了她的判断。
她已经在森林里徘徊很久了,久到那些隐匿于浓密荫绿中的悠长嘹亮的滋儿哇声吵得她心烦意乱。
进入映映果实能力者展开的空间之后她和香克斯以及他的小伙伴失去了联系,她隐约能感觉到空间和规则对她的束缚,她将见闻色范围拓展到最大,却只能隐约捕捉到两人与她身处同一个空间。
但依旧无法确定位置。
她讨厌这种处处受人牵制的无力感。
就像是一场木偶戏,他们是戏中的木偶,操纵线悬在头顶,她一步一步看着自己被操纵者推上悬崖峭壁,那种摇摇欲坠让她倍感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