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湘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去,有些扭捏,“现在的皇上,跟其他人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区别。”
“其他人?”乾隆挑眉,“其他什么人?”
寒湘的声音更轻,却足以令对方听到:“男人……”
“哈哈,哈哈哈……”乾隆放声大笑,“朕好像有些明白了,你怕朕,躲着朕,是因为朕不像你们的天神,而是跟其他人一样,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陌生的男人?”
寒湘仿佛鼓足了勇气,瞪大了眼睛,坚定的点了点头,“皇上若像我们的真主,含香会敬爱您、崇拜您,向你无比的靠拢,无比的接近,可是,可是皇上,是个男人……”
乾隆了然微笑,“我懂了,含香,你是在害羞啊!”
寒湘保持着45°低头俯视,虽不用明媚而忧伤,却继续扮演着纯情而羞涩。
至于皇帝大叔自己是如何脑补的,哎,我可什么都没说,不能算欺君哦!
“也对!”皇帝大叔倒是能自圆其说:“朕对你来说,不但是陌生男子,就连朕的生活习惯对你来说,大概都是陌生的,即便是平常的伴侣之间,也不该有这样别扭的关系。”
皇帝大叔想了想,终是下了定论,“好,朕不逼你,给我们双方一个充足的适应时间,加深对彼此的了解,只是,朕希望这个磨合期,不要太久才好!”
只要能撑到我在你面前永久消失就行啊大叔!
寒湘在心底默默内牛着。
“明日册封仪式过后,你爹即将返乡,今晚朕为他设宴送行,想来,你不会介意随朕一同出席吧?”
寒湘佯装乖巧的急忙点头,不过是一起亮相而已,她当然没什么可介意的。
只是,她虽不介意,却有人很介意,介意的要命。
在宴席上坐定之后,寒湘就觉得仿佛有两道射线,气势如虹的向自己发射而来,恨不能将她脸上活生生烧出个窟窿。
不用抬头,她也能猜得出这道射线是属于谁的,当然,若她真的抬头,那杀人的射线里面就变得春风化雨、如水绵绵,蕴含流波的桃花眼,生生能将你溺毙在这温柔乡里。
进京两个月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令妃娘娘,您其实是四川籍的,学过变脸是吧?
而比令妃如芒在背的视线更加难缠的,就是那江湖上大名鼎鼎、雷翻一代又一代21世纪青少年的花鸟组合。
“含香,含香,太好了,终于又找到你了,你快起来,教我跳那个绸带舞吧!”
“小燕子,明日册封仪式之后,含香公主就是我们的长辈了,你不能再这样称呼她。”
“管她长辈晚辈呢,反正她就叫含香,含香就是她啊?含香你快来,大不了我叫你师父,你来教我那个绸带是怎么舞的,怎么我老是被绊倒呢?”
“小燕子,你小声点,老佛爷在看我们了,你不要咋咋呼呼引人注意了好不好。”
“那老太太真奇怪,好端端老看我们俩做什么?我才不管她,我就要含香教我跳舞。”
“你先消停一会儿吧,等撑过宴会再说,你若想学,请含香公主去淑芳斋教你便是了。”
“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紫薇你真是太聪明了,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在淑芳斋等你啊,含香!”
我嚓,你们俩是演双簧呢?真能自说自话。我就算是回部的礼物,也是送给你们皇阿玛的,又不是你们家的保姆、佣人、老妈子,还管你们随叫随到、包教包会吗?
寒湘愤恨的想,脸上却不动声色。好在皇帝大叔做了保证,不然被逼周旋在这一圈脑残当中,不被传染也会被憋死。
不行,等借机逃出宫,再也不能跟这些人有来往。
寒湘端坐席上,正表面蛋定内心蛋疼着,有的人,其实也跟她一样。
“老佛爷,”令妃一贯是温柔如水、纤纤娇弱的样子,她坐在皇后的下首,抬头仰望最上首的皇太后,语气很是诚恳:“这位含香公主一进宫,便越过了答应、常在跟贵人,直接封嫔,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规矩?
皇后斜瞟了身旁的老对手一眼,心里忍不住冷哼,你个包衣奴籍出身的宫女,一路顺风顺水跟坐了火箭筒似的升到妃位,连带着自家的阿猫阿狗一块得道,你何曾守过什么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