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景年看了一眼阎七,心里有了计较。看那醉汉的模样,见到阎七竟像是见着妖魔鬼怪似地,想必这阎七平日里就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阎七送他到门口,看到何禾在大厅休息区等候,便停住脚步歉意道:“之前不知道何小姐是冯少的人,多有得罪,不当之处还请冯少多多包涵。”
冯景年脚步一顿,眼里有着兴味:“我的人?她……这么说的吗?”
阎七细细揣度着他的话,笑问道:“难道不是吗?”
对于何禾与冯景年的关系,他原本也有所怀疑。看何禾未施粉黛、清汤寡水的模样,又是张静带来的,只以为是个家境贫困在外打工的普通女孩。
她一开始说认识冯景年,他只当是她情急之中胡扯的借口。借手机给她,也是料定她不敢报警,想看看她到底能耍出什么手段来。没想到,她挂完电话却说冯景年随后就到。
阎七半信半疑,直到冯景年推门进来,他才确信她没有说谎。之前运河段被标下后,他也试图要“请”冯景年一起喝个茶,只不过三番五次的总有人警告他,这位可不是纯粹的商人背景,惹上他,一窝端了也不是没可能的。
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冯景年听他这么问,嘴角微挑,反问道:“那你觉得呢?她是不是我的人?”
阎七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果不是,冯少何必走这一趟?”
冯景年缓缓点头,唇边笑容更盛,似乎心情极好:“既然知道,今后就不要再找她的麻烦!”他目光略抬,看到大厅门口的休息区,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让那个女人离她远一点!”他满脸厌恶的说道。
何禾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垂眸低首,嘴唇微抿,柔顺的发尾揽到胸前,连衣裙因为坐姿的关系只盖到膝头,露出两条又细又白的小腿。在白炽的灯的照耀下,她的肌肤显得有些苍白,却也越发衬托显出她的柔弱和沉静。
何禾并不是那种第一眼美女,初看她,也并不出挑。淡淡的眉眼,柔和而清浅,却总能给人一种清新舒爽的感觉,好似雨后的小荷,越看越是喜欢。
而她身边的张静,对比之下就更像是一只聒噪的花蝴蝶,浓妆艳抹,坦胸露肩,裙子短的几乎遮不住内。裤。
此刻,她正像何禾打听着冯景年的身份,语气里半是羡慕半是嫉妒。而何禾却显然心不在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有留心她问了什么。
张静见她不愿回答,便有些生气,“何禾,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你看,我的朋友都介绍给你认识了,你的朋友……”
冯景年快步走向她们,不由分说拉起何禾的手就往外走。
“喂!何禾!”张静在他们身后大喊,被阎七喝住。张静回头看他,一脸不服。阎七说道:“她不是你能招惹的!别自讨苦吃!”
张静盯着他们远去的背景,咬牙暗恨。
汽车里,何禾十分歉意的问道:“冯景年,我是不是给你惹了很大的麻烦?”
冯景年瞥她一眼,一副“这还用问吗”的表情。何禾自知对不起他,瓮声道:“对不起!”
冯景年开着车,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吊儿郎当的语气道:“一句对不起就算了?那你的对不起还真值钱!”
何禾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很少求别人办事,也从不欠人情,那些知恩图报、感恩戴德的话,她自然说不出口。
正所谓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她这三番两次的给他招惹麻烦,心里头也非常过意不去。但事已至此,最起码冯景年的“人品”比起阎七要好几分,当然,也只是几分而已,多了她还真不敢恭维。
所以,当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冯景年就一副黄世仁讨债的嘴脸,问她打算如何弥补他的损失时,何禾一点都不意外。
“你说怎么办吧?”她反问道。
冯景年兴意盎然的瞟她一眼,“是不是我想怎么办都行?”见何禾苦着脸,半天回答不上来,他索性停了车,手肘支在车窗上,一派悠闲的等着她的答复。
何禾思索半天,她一个没钱没势的小人物,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来回报他。难不成学古人赌誓“来生做牛做马,以报少爷您的大恩大德”?
自嘲似地胡思乱想了一番,她很没底气地说道:“如果有用的上我的地方,请尽管说。只要我能做的到,一定尽力而为。”知道这其实是个大空话,何禾禁不住替自己脸红。
冯景年笑了一声,突然凑近到她耳边,促狭道:“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女人!”他喷出的气息吹动了她耳鬓的刘海,吓得何禾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的往后缩去。
“你做梦!”她大惊失色道。
冯景年嘴角依旧挂着痞气的笑意,不怀好意的模样盯着她,“你向我求助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他伸出手指,撩了撩她耳边的散发,十足的流氓做派。
不得不说,她今天这样邻家女孩的打扮确实招人,尤其是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声色场所,满眼的都是香艳刺激,她这样简单淳朴的装扮反倒显得清新脱俗,越发惹人注目。
前两次见她,都是披散着长发,这次却是把额前的刘海梳了起来,用一枚小巧的发卡固定在头顶,露出她光洁饱满的额头,素净的脸上两只大而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