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棺
因为是去见她,所以安普瑞思特别打扮了一番,将那苍白的脸色,以及深深的黑眼圈都隐藏在技巧的妆容之下!眼神不好真的很头痛呢!就连衣服都会穿错,尤其这衣服还是这样的复杂。。。而在Prince的坚持下,安普瑞思安静的让儿子为自己穿戴了一番,除了那三千烦恼丝仍披散在肩上外,一切都是按王妃的正装打扮穿戴的。
坐着八人齐抬的软辇,安普瑞思终于来到了有他在的地方——正阳殿。
是眼睛的缘故吗?为什么除了自己住的寝殿外,其他的地方都是白花花一片?尤其是这正阳殿。。。还有殿上的白衣大臣。。。
“炎王妃、小王爷、六殿下,到!”随着当值太监的一声长传,安普瑞思所坐的软辇便停在了正阳殿的门外。
扶着儿子温热的手,安普瑞思慢慢的从软辇上走了下来。这一刻,她的心思凉的;身体是凉的;连心的手更是冰凉!好在Prince的那只手是热的,——热烈她冰凉的心,暖了她冰凉的手。
“Prince,你说。。。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我该说什么?”一步步的走向大殿,冰冷的感觉却还是有增无减,尤其是这种由内而外的冷,更是冻人心魄。
紧紧的握住母亲那只冰凉的手,Prince想说什么,但想了想,却还是忍回刚才想说的话,只淡淡的道了句:“随便你!反正你说什么他都已经听不到了!”这话虽然残忍,却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即使她哭瞎了眼,伤碎了心。。。他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是吗?什么。。。都听不到了。。。”低喃着Prince刚刚说的话,安普瑞思的嘴角却多了一丝苦笑,是啊!现在。。。他还能听得见她吗?能听到见吗?
“臣等拜见王妃娘娘、小王爷!”待安普瑞思好Prince走到大殿正中央的时候,一干大臣一齐跪了下去,行了跪拜礼。
王妃。。。小王爷。。。没有了他,她算什么王妃?Prince又算是谁的小王爷?“起来吧!本宫。。。只是来看看。。。”他。。。对!她来看他,也来问他,为什么这么狠心,竟然就这样把她一个人扔在这个世界!难道他忘了吗?她是因为他才会在这个世界的啊!
在安普瑞思的允许下,众大臣纷纷站起了身,转而面向大殿的正前方。
偌大的宫殿里,挂着层层的白纱,随着殿外的微风吹拂而翩翩飘飞,就连往日的金色墙壁都因他的薨逝而蒙上了一层白纱。正阳殿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大口精致而又华丽的金色梓棺,因为按照都日的规矩,人走后要停放三日才能入殓,尤其现在梓棺里面的人还是权势极大的王爷,停放的日子更是要久一些。
“Prince,带我去那里。。。”隔着一片白膜,安普瑞思看不清那梓棺上都刻了些什么,只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人,此时已经躺在那里面了。。。而且是。。。永远永远。。。
Prince侧眼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将她扶上台阶,更近的靠近了那口梓棺。
好凉!——这是安普瑞思将手放在梓棺上的第一反应!——难道。。。他就是躺在这么冰冷的地方吗?那他。。。会不会很冷?
想着,安普瑞思已经慢慢的抽回Prince手中的手,放在那口冰冷的梓棺上。
“晔昕。。。你。。。看到了吗?我来看你了。。。”伸出手,安普瑞思的眼睛本就白萌萌一片,现在更是凝聚了更多了泪水,“你看了吗?你说过。。。你会平安的回来,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你说过的啊。。。”哽咽的说着,却发现现在的自己除了泪水,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张着嘴一张一合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你答应过我不哭的!”一点也不温柔的抹去母亲脸上的泪水,Prince的话语中有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愤怒。“你的眼睛已经再也禁不起哭泣了!所以。。。如果你再哭的话,我马上就把你带回去!”
勉强控制住又要流下的泪水,但那样的勉强只是减缓了眼泪流下的频率,却没有实质的效果,“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胡乱的抹泪把脸上的泪水,像是真的怕被Prince带离这里似的。
多亏都日有规矩,大臣不能直面上颜的规定,要不然现在安普瑞思的王妃形象肯定已经被她刚刚的举动给毁了!无奈的睨了眼安普瑞思,Prince也只好站在一旁,守着!
“晔昕,你看。。。Prince好凶呢!”转过头对着金棺里的人抱怨了一句,就好像这样他能听到一样,“晔昕。。。”隐约的看想金棺里躺着的人,安普瑞思的心却又平静了下来,不想哭,更不想闹!只想好好的守着他。。。——或许。。。一个人伤心到了绝望,也只能用平静来掩饰自己了!只是。。。为什么那平静的心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就好像被谁紧紧捏住,想要呼吸,却找不到合适自己的氧气。。。
金棺内的他,面容平静,身穿着华贵的正装,尤其是胸口及肩膀上的那轮烈日,更是狂狷的衬着那张脸。
“为什么?你说。。。你有你的责任!如果你连我都放下了,那你的责任还没有担起,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这样。。。你安心吗?”沿着那张已经冰冷了的脸,又抚向想双交叠在肚子上的手。。。
即使是看不清楚,但安普瑞思也能朦胧的看的出,那双手的颜色。。。黑的发紫!
人 性
即使是看不清楚,但安普瑞思也能朦胧的看的出,那双手的颜色。。。黑的发紫!
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的反应,但那双苍白的手却在袖口中握紧了拳头,直到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安普瑞思仍是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或者。。。她心中的痛早就已经掩盖过手上的痛!——十指连心,手痛,心自然会痛。。。但如果是心痛呢。。。
“晔昕。。。”喃喃道念了遍他的名字,安普瑞思的心却不再那么痛了,转而被满心的愤恨所占据!究竟是谁下的这毒手?如果是为了即将发生的战事,或是其他的什么而下此毒手,为什么用这种方式?这么明显的毒杀。。。那凶手到底在向人暗示着什么?
“皇上驾到!”正当安普瑞思在为那掩藏在宽袖下的黑紫而怔忡的时候,大殿的正上方又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听到太监的通报声,一干大臣皆跪向殿门,迎接着皇帝的驾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阵阵的高呼万岁,早就已经掩盖住了满殿的哀戚。
伴随着大臣们的高呼声,一身明黄男子气宇轩昂的一步步走进了大殿,“众爱卿,平身。”男人的声音中有着刻意的暗哑,“想我都日皇朝堂堂炎王,骁勇善战,文韬武略,如今却。。。唉。。。朕甚是痛心呐!众爱卿可有好好的拜别炎王爷?”说着,皇帝抹了把脸,面容沉重的向殿内的金棺走去。
没有理会一直没有向自己行礼的母子二人,皇帝只是声泪俱下的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表达了自己作为皇帝对过世重臣的悲悯之情,“炎王妃,炎王走了。。。还请你节哀顺变!今后。。。把炎王的稚子平安的抚养长大,才可告慰炎王的在天之灵。”眼光大致掠过站在金棺旁的Prince身上,皇帝又神情哀伤的轻拍了拍安普瑞思的肩膀。
感觉到肩上的那只手,安普瑞思只觉得后背一阵寒意。虽然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