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至义尽?张惜月,这个词能从你口中说出,真算的上是我北燕天大的笑话!”若霜在熠彤身后没有反抗,只对张惜月的冷笑报以一个愤恨的目光,“我只是卑微一介才人,及不上你身份尊贵,但我没有你那般诸多顾忌,没有你那般做贼心虚,若你真的如此这般处处针对与我们,那我便不管你身后是谁,必会将此事呈报陛下!”
看着张惜月的目光充满了各种不平,若霜不是做事说话都不经过大脑的人,但此刻,她真当是忍无可忍,她不管张惜月身后是否有她的丞相爹爹撑腰,她就是要说个痛快。
“呈报陛下?那你要问问你的好朋友,锦熠彤同不同意了,这小狐狸还没死,还怔怔的望着她对她摇着尾巴,她可当真舍得?”张惜月又是冷哼一声,语气不急不躁,却对熠彤有着致命的威胁。
果然,熠彤看着牢笼中的雪儿,又心软了半分,眼神直直的望着它,突然不知如何应对张惜月。
还是若霜先开了口,对张惜月依旧冷眼以对,“那是熠彤最心爱的东西,可不是我的,她做不了决断,那就由我来替她割爱,我就不信,张贵妃满门的性命,会没有一只小狐狸的重要!”
锦氏为后
“你!”张惜月闻言一惊,突然被若霜堵了个哑口无言,自己软肋被戳穿,自然语气有些急躁,指着她的手被气的有些微微颤抖,张惜月慌忙又看向了身边的宫女,“不是说了本宫午间小憩之时不让闲杂人等进我景仁宫吗,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竟将这些杂人放进来,还不快统统给本宫赶出去!”
话落,张惜月转身坐回她的主位上,胸口因为气急了而有些起伏不定,只见她不断抚着胸口,试图将怒气压下,看到身边的宫女唯唯诺诺不敢有任何动作,张惜月又怒喝了一声,“本宫说话是不是不管用了,还不快给本宫赶出去!”
看到张惜月气急的表情,被突然唤到的宫女心中一惊,随即对她欠身一礼,“是,娘娘。”
熠彤与若霜二人只愤愤的盯着张惜月,纹丝不动,毫无出去的意思,这可难为了被唤中的小宫女,锦夫人是陛下现今最*爱的嫔妃,没有谁能与之匹敌,自家主子虽然地位是后宫最高,但*妃得势这个道理她们是知道的,一边是自家主子,一边是锦夫人,两边都不能得罪,这可如何是好。
自家主子的眼睛就在身后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小宫女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与熠彤欠了欠身,与她向门外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锦夫人,尹才人,请不要难为奴婢。”
看着张惜月坐在自己的软榻上轻揉起太阳穴来,若霜模仿起张惜月方才冷笑的表情,对其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一旁送客的宫女,绕过她毫不客气的坐在身后景仁宫迎客用的靠椅之上,双腿交叠满眼不屑,“今日我就坐在这儿,我倒要看看,纵你张贵妃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奈我何?”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如今就是那个光脚的,什么都没有,就算惹了天大的祸事也不过如此,哪像熠彤那般,连一只小狐狸的性命都毫无决断,不忍舍弃。
张惜月闻言又是眉头微蹙,她过惯了养尊处优,人人任由自己摆布的日子,岂能容得一个小小才人在她景仁宫中如此放肆,竟放言与她说自己奈何不了她这小小才人,张惜月停下了不断揉压太阳穴的动作,冷眼看着若霜与熠彤二人,她倒要看看,她张惜月到底能不能奈何的了她们!
随即,张惜月将身旁候着的几个宫女看了一眼,再指了指熠彤与若霜二人,表情冷峻,“都去,本宫不管你们用何种办法,只要不再让本宫看见她们便可,莫怕,伤了她们有本宫顶着,今日若不将她们赶出景仁宫,本宫想,养着你们或许也无益了!”
这句话着实戳中了宫女们的软肋,自张贵妃在后宫执掌大权以来,只要是被她逐出景仁宫的宫女,没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不是被分配到衍庆宫那种只配给宫女太监们洗衣打杂的地方,便是入冷宫伺候那些痴的痴,疯的疯甚至不知何时会死于非命的妃子们,那便是宫中最底层,最下贱的所在,她们不想去那种地方。
在想到这些浑身战栗了一番后,一个宫女起先上前去扯了扯若霜的衣袖,有一人当先,身后宫女便有了底气,十几个宫女一股脑儿全部向熠彤与若霜二人涌来。
二人在人群中不断反抗,但纵使有再大的力气,她们也只有两个人,抵不过这诸多的手脚,熠彤与若霜的身子没一会儿就被人强制性的压住,宫女们丝毫不敢有所懈怠,皆是看着张惜月,在征得她的同意后,几人欲将熠彤与若霜二人往景仁宫门外抬去,此刻即使锦夫人是陛下的*妃,她们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张惜月则是看着被缓缓抬出,在人群中不断挣扎的二人,嘴角一勾,与之报以一个阴冷的笑容。
“圣旨到——————”
突然,从门外传来一个如早有预料般及时的嗓音。
正欲将熠彤与若霜二人扔出门外的宫女们顿住了脚步,顿住了所有动作,听到门外高声的喊话后亦是顿住了呼吸,见圣旨如见陛下,不管手中在做何事都要先将之放下,先接圣旨,这是她们自小便知晓的道理,宫女们放开了禁锢住二人的手,统统跪到景仁宫门前,整齐划一的跪坐一排。
听闻圣旨驾到,张惜月亦是一惊,此刻自然无心悠闲饮茶,赶紧放下刚拿起欲饮用的茶盅,心中对此刻圣旨的驾到疑惑万分,但还是即刻穿过众人,将身前厚重拖地衣裙向旁半掀,跪在了景仁宫门前,等待来人的脚步。
熠彤与若霜也在众位宫女身后的位置跪下,此刻要出这景仁宫的门恐怕已是来不及了,她们只能随波逐流,看来这圣旨是降于张贵妃的,与她们无关,她们自然是在越靠后的位置越好,只求接旨过后张惜月能安然放雪儿离开,放她们离开。
殿外宣旨之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熠彤低着头清楚的听见那人踏过门槛的声音,然后便再无脚步声,想来是停在了当地,接着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可让我一阵好找。”
闻言熠彤抬起了一直低垂着的头,睁眸望向站在门前的男子,此刻阳光刚好照射进屋子,在殿中投映出一个放大了数倍的影子,男子背光而立,只见他背脊笔挺,轮廓分明,头戴束冠干净稳妥,一把常年戴于身侧的佩剑挂在腰间,一派倜傥潇洒,这个每次都能救熠彤与水火之中的男子,不是离允,还能是谁。
难怪方才宣圣旨到的男音不似从前那般尖细,显然不是那个一直跟随在锦夜昭身边的太监,正当熠彤疑惑的看着离允之时,他突然清了清嗓子,脸色严肃了半分,看着熠彤的眼神也认真了半分,“锦夫人听旨。”
熠彤闻言惊讶的看着离允,没有想到他竟会叫到自己,不由得在原地愣了神,直到一旁的若霜在旁碰了碰她的手臂,熠彤才回过神来,从几个宫女身后走出,跪在离允跟前,张惜月身边,她清楚的看见张惜月在亦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