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突然来了兴趣,就像以往他遇上了喜欢的研究课题一般。
结果下午刚有了这点心思,晚上就遇到了她。
不过那只是个巧合,他确实有有意结识她的想法,但他绝对不是个跟踪女性的变态,他只是在意识到她的灵压出现在酒馆的某处,就特意跑过去当面勾搭她了而已。
他确实存了点想要吓唬她的想法,结果对方表现的十分平静。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果然想看到她不一样的表情似乎很不容易呢,不过真的很想看到她面对他时,除了万年不变的官方表情,可以看到她更为真实的一面,好似这样他们就能更接近一些,那些若有若无的距离就会消失了一样。
谁让这个家伙一天到晚都表现出秘密很多的样子,他会变得这样多愁善感,全都是这个家伙的原因。
明明一直在笑着,眼里却透出深深的阴霾,明明是想要哭泣的,却一直表现得无所谓一般。
她一直在恐惧着,怨恨着什么。
一开始他一直不明白,当她后来到现世探望他,当她的目光注视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他终于明白这其中所代表的含义。
那时对死的畏惧,对生的眷恋。
所以当她的灵压出现在静灵庭和蓝染对决的战场上,当她利用菜菜子的斩魄刀的卍解化作水汽夺走他手中的崩玉时,他对此表现的十分平静,就像自己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场景如所想般出现在眼前,只是当她的身形维持着水汽的形态准备离去时,他准确的拉住了她的手臂。
“你还会回来吗?”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对崩玉的去向完全不在意,只是执拗的问出一直藏在心中的问题。
晴怔了一下,呈水汽状的手臂在他手里如有实感,她的声音也如雾气般虚虚实实。
“我不知道”。
他只觉得内心凄怆,渐渐松开了她的手臂。
她的踪迹渐渐消失了,飘散在另一空间,了无痕迹。
他静静的站在站在原地,虚握的手掌垂在身侧,被鬼道封印住而一直在叫嚣着什么的蓝染也静了下来,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到了最后清理战场时,静灵庭的各位队长也没有向他询问关于崩玉的处理,经过此次灾难,大家都对这个男人有种诡异的信任。
后来他向京乐队长打听霞大路家的消息,据说霞大路家管家云井发动了声势极为浩大的叛乱,据说这场叛乱几乎动摇了霞大路几百年来的根基,但却被代理家主朝日奈晴雷风厉行的迅速平定下来,几乎剪除了家族里的所有毒瘤,她本人却消失了。
霞大路琉璃千代在一帮忠心的家臣扶持下,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家主,虽然年幼,但作风隐隐却有晴的影子,霞大路家就此真正的平静下来。
他又向夜一的弟弟打听了关于晴在尸魂界的商铺,那些商铺似乎早在消失之前就转到了琉璃千代的名下。
(看来她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对戒指,那是她曾经在橱窗里看了许久的那对,在她返回尸魂界后,他就立刻将它们买了回来,可惜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连同他一直藏在心里很久的告白,看来也不会有机会了。
他的心里刮起荒凉的风。
“姐姐?”
绘麻趁着休息时间去探望姐姐,却发现姐姐并没有在病房里,她一路询问过来,冷不丁的看见姐姐站在一处窗前,眼神迷蒙的看着窗外,她不禁有些紧张,慌乱的喊出声来。
在听到“姐姐”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称谓时,晴怔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窗外鳞次栉比的水泥建筑群,在见惯尸魂界的木质结构的房屋后,她只觉得眼睛像被眼前的画面刺痛了一般。
她忍不住一把抱住了身前想念了很多很多年的妹妹,像抱住了唯一的浮木一样将脸搁在她的颈窝里,掩盖住自己发红的眼眶。
“姐姐,你怎么了?”绘麻有些焦急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晴放开了圈住妹妹的手站直了身子,苍白的脸上挂着微弱的笑意,整个人像风中不堪摧折的百合一般。
“你怎么哭了?”绘麻呢喃出声,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晴纤长的手指拂过眼角,擦去了眼角的湿意,微笑着仔细的端详着绘麻的面庞。
“只是窗口风太大吹迷了眼睛。”晴解释道。
绘麻松了一口,大概也难以想象自己的姐姐在离开的短短的时间内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