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凌语诗的哭声…秦破军。凌语诗怎么可能忘记这个名字。她经常会在半夜惊醒想起往事时想起这个名字。每次想起失踪的大哥都会连带想起那个帅气又霸气的大哥哥,甚至,她想起秦破军哥哥的次数比自己的亲大哥还要多。因为她有一个梦想,长大后她一定要找一个像秦破军哥哥那样的盖世英雄做老公。可是这一切都在大哥失踪后变成泡影。这些年在京城求生时也无意间听说过一些姚家惨案的事情,说姚家女婿秦破军凌辱妻嫂被诛杀。她不信。秦破军哥哥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他是真正的大英雄,是保家卫国的龙国战士?他绝不可能做那么下作的事情。这是污蔑。还有自己的大哥也在从那一天被宣布失踪,凌语诗怀疑大哥根本不是失踪,而是死了,被姚家所杀。可是她没有证据。以她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可能查出真相。一切都只是猜测。而随着时间流逝她都已经强迫自己忘记这些事,现在她只想好好活着,然后赚钱给老凌做手术让他在有生之年重新站起来——现在忽然有人来到自己面前说他是秦破军哥哥的儿子?她愣愣的看着面前秦飞那张貌似熟悉的面孔,忽然泪水就模糊了双眼,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之前看着秦飞时觉得有些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因为秦飞脸上有着秦破军哥哥的影子,能不熟吗,她可是在无数个梦里梦见过的。“雨诗姑姑你没事吧?”
见凌语诗忽然流泪秦飞却一阵紧张。“我没事,你,你真的是秦破军大哥的儿子?”
凌语诗去擦眼泪,却发现怎么都擦不完——“是,我叫秦飞,我就是秦破军的儿子,当年姚家杀死我父亲的那一天,是我养父,哦,我养父他叫秦战,也是我父亲的生死兄弟,是他拼死带着我逃离现场——”秦飞解释道,简单介绍了自己的经历。在凌语诗面前他不会隐瞒。“原来当初是秦战大哥救了你,这些年你一直跟在在一起,你真是受苦了——”凌语诗疼惜的伸出手抚摸着秦飞的面孔,像个长辈在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她见过秦战,还清楚记得那是一个张嘴闭嘴都是杀人的粗鲁汉子,和温和的秦破军大哥一比差远了——一想到秦飞竟然是从小跟着那么个男人长大,她心中就更加疼惜。却不知道变成残废苟延残喘带着秦飞的秦战遭逢巨变后彻底变了性子,变得隐忍和卑微,除了秦飞出事后他不顾一切的杀去张家救人,从来没表现出过一点身为男子汉的气概。“秦战大哥他现在怎么样?”
凌语诗下一刻问道。“养父他已经死了。”
凌语诗瞪大眼睛。她以为秦战大哥逃过当年劫难肯定还活着,毕竟他现在的年纪也就四五十岁而已。“他已经死了八年,也是被姚家和张家联手害死。”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八年多,可这话说出口时秦飞还是下意识的咬紧了牙关。凌语诗没说话,而是沉默了片刻忽然鼓足勇气,声音颤抖的问道:“那我大哥他呢,他是不是?”
“凌虎叔叔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故去了,他根本没有失踪,而是被姚家杀死,他更加不是逃兵——”秦飞知道凌语诗想问什么,直接说道。这件事根本没法隐瞒。凌语诗娇躯剧烈的一颤。其实她早就猜到这个结果。在第一次听说姚家惨案后他就猜到自己大哥不是失踪而是死了,可当她听见秦飞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难以接受,感觉整个天忽然崩塌,全身都失去了力气——秦飞赶紧伸手抱住了她——凌语诗没有挣扎。而是用力抓住秦飞的胳膊,浑身都在止不住的发抖——秦飞感受到了她内心此时的那种巨大悲恸,柔声说道:“雨诗姑姑,我知道你难受,你想哭就哭吧,没人笑话你。”
凌语诗抬起头,看了秦飞足足两分钟,然后忽然张开嘴“哇”的一声失声痛哭——这一哭惊天动地。这一哭震人心魄。这一哭蕴含了凌语诗这二十多年来的所有酸楚和经历!凌语诗这一哭足足哭了十几分钟,把半辈子的压抑都发泄出来——她太累了。累的喘不过气。足足二十多年。她在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就尝到了别人一辈子都体会不到的心酸——十五岁那年更是体会了这个社会的肮脏和黑暗!可她以前还有一个虚无的期望,那就是自己的大哥忽然有一天还会回来出现在自己面前,哪怕她听说了姚家的惨案猜测大哥很可能已经死了后这个希望也没有放弃。因为这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她必须要给自己找一个精神支柱支撑自己继续坚持的活下去——可是现在这个精神支柱彻底崩塌,准确说是她的精神支柱一直都不存在,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绝望、无助、凄凉,压抑。她歇斯底里的哭喊——各种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全都蕴含到了她的哭声里——而这压抑的哭声传到外面,让十几名守候在门口的男人全都红了眼眶,心神颤抖——他们知道凌语诗的身份,也知道当年姚家惨案的真相。诸葛傲和诸葛延同时攥紧了拳头,双眼通红,强子控制着心中那种杀人的疯狂。而在他们身后则是一群京城治安大队的战士,为首则是东城区治安大队队长江远,一共是个人,此时同样红了眼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三十多接近死士的男子,他叫颜道真。是诸葛擎的唯一亲传弟子,在京城他就是战神宫的代言人,他位高权重让人仰望——而最边上则是有两名豪门公子哥——这些人的身份完全不同,而且差别很大。可是这一刻他们停着房间里凌语诗那歇斯底里的喊声和哭声,心中全都压抑到疯狂,恨不得马上冲去姚家杀光那些混蛋——尤其其中几名治安队员更是热泪盈眶,强自控制着才没有跟着哭出声,凌语诗的哭声让他们想到了自己——他们也是战士,他们想到如果自己也被冤死,还被冠上叛徒的名声,那自己的家人是不是也会像凌语诗一样这么无助而绝望……时间慢慢的流逝。终于,凌语诗终于停止了哭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从秦飞的怀里抬起头尴尬道:“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说着小心的帮秦飞擦了擦湿漉漉的肩头,脸蛋更红——她刚刚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现在才想起眼前的处境,尤其自己竟然趴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哭了这么久。虽说秦飞是秦破军大哥的儿子,是自己的小辈。可毕竟是个第一次才见面的男人。“我没事。”
秦飞强笑道,然后问:“雨诗姑姑,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
他再次问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