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不公平啊!
不过看在朱悟是自己儿子的份上,老七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往心里去了!
黑夜深沉。
慢慢的,一个两个的人语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
那声音,开始只有一个两个,渐渐的越来越多,渐渐的,那声音转为嘈杂。
脚步声响,一人掀开帘子,走进了皇帝的寝宫。
“是谁?”迷糊中的皇帝闻声而起,刚好看见一身明黄色蟒袍的裕王走入房内,皇帝不悦的蹙起眉头道:“朕没有召唤你,你来这干什么?”
裕王脸色在烛光的照映下,投下一抹阴影,微微挑起的眉眼间,透着一股狠戾。他放肆地看了皇帝一眼,冷笑道:“等父皇召唤?哈哈!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殊荣呢?”
“你说什么?”皇帝从榻上坐起身来,他双眼眯了起来,声音清冷道:“这是你对朕说话的态度吗?”
“态度?”裕王放声狂笑起来。“我以前对父皇你的态度够尊敬了吧!你说一,我岂敢说二,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可是结果怎么样?先是太子稳稳的压住我一头,好不容易扳倒了太子一党,可是我又得到了什么?”
裕王的眼光越来越冷,他继续道:“现在就连老七这个草包,朱悟那个毛头小子也能得到你的亲睐,可是却对我视而不见,论才干,论功绩,我那点比他们差了,你为何宁可选择老七那个草包,也不肯将皇位传给我?”
“放肆!”皇帝一声怒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凭你刚才的忤逆之言,朕就可以将你拿下治罪!”
“来人!”
“来人啊!”
皇帝一连呼唤几声,却并没有侍卫听从吩咐走进房里。
裕王双眼中隐含讥诮,他漫不在意地晃了晃手中的一道烛火,讥笑道:“父皇,你不用叫了我,侍卫们都让我调开了,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出来护驾的!”
“你想造反吗?”皇帝冷冷地问道。
裕王却是不惧,哧哧的笑出声来道:“造反又如何?父皇你还不知道吧!儿臣手里一直握着一张王牌呢。那就是如今御林军的统领其实是我的人,我已经让他封了宫门,别说是人了,就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你的人?怎么可能?那些人的底细朕都让吏部仔细盘查后,方才启用……”皇帝有些愕然。
“哦?”裕王脸上的得意神色却是更浓了,他笑道:“这件事儿,你就要问我的好弟弟十三了,要不是他在官员的履历档案里做手脚,我又怎么可能将如此重要的位置安插进我的人呢?”
“十三?他也反了!”皇帝脸色终于一白,讷讷半晌,才道。
“哼!他较之我来,对你这个父皇更加没有好感呢,你别以为他整天在你面前孝子贤孙的扮着,他的心里可是一刻都没有忘记他的娘亲和母族是怎么一夜间荡然无存,被您屠杀殆尽的,所以他对您可是恨之入骨呢!”裕王肆无忌惮的嘲弄。
“父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和十三不同,我不恨你,最多也只是有些怨气罢了!你若是能立我为君,我保证你能安享晚年,过着你无忧无虑的太上皇的日子。”撕开最后一层遮羞布的裕王,变得贪婪无度。
“立你为君?哈哈!你休想!”皇帝朝着裕王唾了一脸的口水。
这样的轻蔑,让裕王都少有些恼羞成怒了,他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以为,你不立,我就当不成这个皇帝吗?把玉玺交出来,我自个封赏自个!”
几个太监连忙奔入房中,开始将皇帝的寝宫翻了一个底朝天,却并没有找到玉玺的下落。
御书房、乾清宫……等等,所有皇帝日常呆过的地方,都被扫荡了好几次,一群人折腾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却依然没有发现玉玺的所在,那平日里装玉玺的沉香木盒子里早就空无一物,玉玺却就这般“不翼而飞”了。
这一下,裕王的眼都红了,别看他如今控制了皇宫,可是御林军才多少人,京师里又有多少兵马,还有别的郡县,要是风声走漏,他还有几分的成功把握?
眼看成功在即,却要功亏一篑,他的脸孔直是涨得紫红。
将皇帝闲适的走道饭桌前准备用膳,裕王嗖地上前一步,伸手便将皇帝手中的银筷夺去。恶狠狠的问道:“你的玉玺放到哪里去了,你说啊!”
“玉玺?你想都不要想!”皇帝转过身去,闭上眼压根不搭理他。
“你交不交出来!”这个时候的裕王已经接近疯狂的边缘,早忘了君臣父子的礼义廉耻,他的脑海里只有两样东西,那就是玉玺和皇位!
“不交又怎么样,你杀了朕?”皇帝不屑的将裕王的脏手打掉,面带讥讽的嘲弄道。
裕王最终在这种气势下,败下阵来,他不是不忍杀人,而是不敢,皇帝要是驾崩了,自己是弑君凶手,而老七则是唯一嫡子,哼!那不是白白为他人做嫁衣,他可没有这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