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贞然肢体僵硬地回过头去,看到一个漆黑的身影站在角落里,脸被黑暗遮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从他发亮的眼神看来,男人似乎很兴奋。
顾贞然在意识到他存在的那一瞬间起,身体就像受到了牵制,脚像是黏在了地面上,一动也不能动,脑内潜意识地感到畏惧,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黑暗中的男人缓缓伸出手,张开了怀抱。
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对她进行邀约。
高大的身躯,黑色斗篷下剩出一个人的空间,似乎是特意为她准备,眼睛逐渐变化颜色,鲜血般的红落在他的眼里,看起来妖冶又神秘,顾贞然感觉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血液倒流沸腾,全身上下有一个声音再叫器,催促着她去靠近。
但是理智告诉她,那是一个甜蜜的陷阱。
空气中浮动着一丝血液的甜腻,男人看着她,微微勾唇一笑,道:“过来。”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温柔,但这却是一个不容她违抗的命令,来源于血脉压制的力量,让她无法对比自己等级高处许多的纯种进行反抗。
将少女的身体裹在斗篷里,冰凉的双手触及到她的腰肢、肩膀,他眼里的躁动才消散了一些,将鼻子埋在她的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
“真甜。”
他说道,舌头轻轻舔过唇瓣,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将獠牙露出,轻轻滑过她的耳廊,这个动作充满了占有欲,他低头笑着说道:“可惜,有别人的味道。”
顾贞然想躲不敢躲,眼前一片漆黑,被他的手轻轻捏住的地方,传来一阵酥麻,她想也不想开口解释道:“我不知道您今天要来,有新的‘粮食’送上门来,不过我并没有碰她。”
现在在她体内的血是百分百她自己的,什么别人的味道那都是错觉!
正这么说着,肌肤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吓得她立马全身僵硬了起来,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这些解释,而是放任本能将鼻尖凑到她的肌肤上,贴着血管又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四周没有人,静谧得不行的空间里,黑影斜斜落下。
斗篷遮住了所有可能的光线,顾贞然根本看不清东西,只能靠感觉去猜测对方的行为,然而这样一来,除了视觉之外的感官都变得异常敏感,落在肌肤上的炽热呼吸,像是一条火蛇缠绕在她每一寸的肌肤,一点一点入侵到她的血脉里,宛如要将她燃烧起来的狂热。
肌肤被舔舐的同时,头脑也开始发晕,等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靠在了墙上,背部传来冰凉的触感,前方确实异常火热,一前一后巨大的反差让她暂时迟钝的神经回过神来,但很快又失去了意识。
“你真甜。”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夸她,但是每一次都让她心下一颤,当然不是因为高兴,她只是怕眼前这只吸血鬼,因为吸血上了瘾,一不小心把她给弄死了,那可怎么办?
顾贞然动手推了推他,然而对方却如同一座大山一样,怎么使劲都推不动。
他的腿挤在她的腿间,手捏住她纤细的腰,一遍又一遍麻醉她的触感,两颗獠牙已经难以忍耐,在她稚嫩的肌肤上磨蹭,留下一道浅淡的红痕。
古堡中浮动着一丝暧昧,吸血鬼的本能诱惑,让同是吸血鬼的她也无法抵抗,意识被耳边急促的呼吸声扰乱,她也开始将自己的头凑近他的脖子,贪婪地吸取空中甜腻的气息。
她在他的颈边磨蹭,渴望摄取鲜血,却不敢露出自己的獠牙,就算是意乱情迷之中,血种之间天然的压制让她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对于吸血的渴望又惹得她十分难受,在欲望与本能中挣扎徘徊,顾贞然竟不自觉地将自己的脖子凑近了对方。
在吸血鬼面前毫无防备地露出自己的血脉,这无疑和脱光了衣服站在变态色狼面前无二——你根本不能指望吸血鬼会懂得“克制”二字。
果不其然,在她做出这个动作的下一秒,不停磨磨蹭蹭的男人眼睛变得更红了些,几乎没有犹豫地,将自己的獠牙,深深埋入她的体内。
血脉被刺穿的那一刻,不可言说的疼痛在一瞬间刺醒了她,还好在这之前,男人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工作,痛感很快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被吸血的快感。
不得不说吸血鬼是个机会调情的物种,为了引开她的疼痛,他的手划过她的肌肤,顺着下颚线划过,点在她饱满的唇珠上,拇指顺着她的唇形磨蹭了好一会儿,另一只手在她的背脊处来回游走,惹得她一阵轻痒。
顾贞然对自己的血感触不大,却不知道自己的血液对对方来说,是个怎样极品的存在,将全天下的美味佳肴拿来,也比不上她的一滴血来的可口。
只是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他就快压抑不住要疯了,更不用说此时此刻就在享用着她的鲜血,对他来说,这是永远喝不饱的极品美味,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亲手杀死眼前的人,让她永远成为自己的私藏品。
但是这个疯狂的念头并没有持续很久,甚至他虽然那样渴望她的血,每次用量都在一个吸血鬼的接受范围内,而且每隔半个月,才会再来吸食下一次。
对于一个纯种的吸血鬼来说,这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他对某种特定的鲜血产生了依赖,并且在尝过她的味道之后,觉得其他的鲜血都索然无味,这往往意味着一件事。
他动情了。
对一个杂交配种的低等吸血鬼,产生了感情。
而这种感情,无论是单纯地被她的鲜血吸引也好,或者是对这个人的浓烈兴趣也好,两者之间已经产生了一种恶性循环,等他想要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到搂在自己后颈的手松了力气,男人才从沉迷中清醒过来,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脖颈,鲜血顺着他的唇瓣,往下流了一分,他微微眯起眼睛,血眸让他在黑暗之中,也能看清对方的样子。
顾贞然的两眼已经失去了焦距,朝他的方向看着,却不知在看些什么,脖颈处的伤口迅速愈合,很快就如同一开始的样子,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
但是苍白的唇和憔悴的脸色告诉他,他还是吸过头了,男人看向她的眼里,多了一丝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二话不说伸手,用指甲割破了自己的动脉,捏着她的下颚,将血往她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