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也恣意的决定谁该杀、谁不该杀。
“村子的情况真的那么严重吗?”
“嗯。非常严重。”
“真是难为你了。”沙子的语气听起来似乎真的很同情静信。
“敏夫碰上了暗礁……不,应该说早就触礁了才对。表面上看起来。肆虐全村的似乎是传染病,然而敏夫却找不出传染病应有的特征。他推测这可能是新种的病毒所引起的。可是整合患者的症状之后,却又发现不符合疾病的病征,根本无从拟定对策。”
“的确很严重,不过都已经过去了吧?”
静信点点头。
“传染病不是唯一的问题。这阵子村子里出现大量的迁居者,村民都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消失,甚至连暗中协助我们的公所职员也不见了,看起来就像是突然失踪了一样。”
“真奇怪,不过跟传染病无关吧?”
“照理说应该没有关系才对。死于这种疾病的人,有一部份会在死亡之前辞职,到外地上班的村民几乎都是在发病之后辞去工作。当然,照理说这也应该跟传染病无关才对。”
沙子眉头紧蹙。
“……不寻常的疾病、不寻常的迁居以及辞职,若要将这一连串的现象赋予合理的解释,就必须假设一种不寻常的状况才行,这就是敏夫的结论。一旦将所有的现象归咎于超乎常理的存在。所有的矛盾全都迎刃而解。不过这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沙子认真的看着静信。令人窒息的沉默。或许在这一瞬间,教童里面唯一的声音就是自己急促的喘息吧?静信侧耳倾听。证实了这个猜测。
沙子看了看地板,然后又抬起头来。白皙的脸蛋浮现出纯洁无琊的笑容。
“不寻常的存在是什么?”
“……亚伯。”
沙子的微笑顿时变得十分僵硬。
“的确是十分不寻常。”
“死于他人之手的牺牲者。遭到杀害的他被深埋地底。却又重新苏醒。化身为尸鬼。”
沙子弯下腰,发出吃吃笑声。
“想不到尾崎医生居然这么浪漫。”
“应该以散文来比喻才对。这一点都不浪漫,而是再真实也不过的世界。”
“…是吗?”
“我认为你就是尸鬼。”
沙子抬起头,露出灿烂的微笑。
“你可真是个浪漫主义者。”
“哦?”
沙子站了起来,静信顿时感到全身僵硬。他看着沙子背对自己朝着门口走去,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走了几步之后,沙子突然转身看着静信。
“室井先生,你觉得该隐是从哪里遭到放逐的?”
静信低头思索。
“这阵子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神创造了亚当和夏娃,让他们住在伊甸,结果亚当和夏娃偷吃智慧树的果实,被神从伊旬放逐出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就是在放逐之地生下该隐的吧?”
“然后来到伊甸东方。名为‘流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