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楚狂难道除了懂奇门八算之外,还懂其它什么邪术?
“你也不错,彼此而已。”月楚狂一笑而过,对段莫离不悦的话反应不大,态度淡然得可以,连看也没多看段莫离几眼,只是红唇一勾,打了个响指,临江露台外一玄衣护女从屋顶上飘然而降,轻凌曼舞的身姿灵巧地飞跃进屋,双脚缓而无声落地,玄衣护女似一直在屋顶上守护着月楚狂?
“公子,有事吗?”玄衣护女姿态优美地单膝跪地,甜声询问着月楚狂。
月楚狂依旧寸步不挪地挡在顺月的身前,望着面前俊美如画的男人,甩了甩宽大的袖袍,淡笑如风:“去请四皇子离开。”
月楚狂拒绝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是,公子。”听到月楚狂的命令,玄衣护女尊敬服从,站起身来步履凌动地走向段莫离身旁,巧手向房门前一伸,弓腰尊请道:“四皇子,请。”
竟然亲自被人赶至出门,段莫离愤愤地拉沉下妖孽的俊容,但还是不愿放弃心底唯一的希望,哪怕只是荒唐的奢望?别开黑沉沉的俊脸不愿离开,倔着脾气坚持问下去:“本皇子还想再问你一件事?刚才可有人在这里唱歌?”
他不知道刚才唱歌的人是不是月,但……但一定是和月有着关系的?这些古怪又奇妙的歌曲,世间上就只有月一个人懂?至少他从未听过那些歌曲的……名字?
闻言,月楚狂纤细的秀眉高高跳起,双眸依旧沉静无波,不答反问:“唱歌?”
“是?有没有人在你这里唱过歌?”段莫离猛然点头,深邃的黑眸紧紧盯住月楚狂,无比认真地问道,紧张到手心都冒出薄薄的冷汗了?
怕最后得到的不是希望,只是绝望?
静静地注视着段莫离俊脸上那紧张在乎的神情,月楚狂眨了一下沉静的双眸,毫不犹豫的,淡定从容地回答道:“没有。”
月楚狂话一说出的瞬间,站在段莫离身旁的玄衣护女,肩膀轻轻地动了一下,微妙的小动作却无人能留心注意得到?
刚才她一直都在房间的屋顶上面呆着,她明明听到那歌声是从公子的口中唱出来的,可是现在公子却对四皇子撒谎了,为什么呢?
她护随在公子身边多年,公子一直没有说过谎,这一次是有什么原因吗?
闻言,段莫离狂跳的心脏又重归死寂,犹如废墟般一片的荒凉,他垂下疲惫的眼帘,长长的睫毛投射出弧度美好的阴影,整个人都阴阴沉沉的,不死心地再问了一遍:“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吗?难道只是他的错觉?
怎么可能???一定不是他的错觉?
段莫离冷冷地横了月楚狂一眼,不相信他的话也不愿意相信,但最后还是先离开了,临走前别有深意地看向了月楚狂身后的顺月,意味不明???
目送着段莫离愤然离开的身影,月楚狂莫名地摇头一笑,走上前将门给关上、锁好。低低地轻叹了一声,转身望向还蹲在地上不敢乱动的顺月,轻笑道:“起来,人都走了。”
只不过以段莫离的姓格,怕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弃?
好像又有麻烦缠上身来了,这是他的劫?还是顺月的劫呢?
“月主子,四皇子……是不是察觉出我的身份来了?”一获得自由,顺月猛地跳起身来,清秀的脸庞惨白惨白的,一边揉搓着麻木的双脚,一边不安地问道,心里可忐忑了?
哎呀,这四皇子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毒啊?光瞄了他背部几眼就察觉出他的身份了?太可怕了,这下他都不敢出门上街了?
看着顺月一副担惊受怕的可怜模样,月楚狂悠然淡定地坐在红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清水,喝了一口才气定神闲道:“可能是有点察觉了。不过,弄错了身份。”
刚刚段莫离看他的眼神,是把他当成碍事的敌人来看了?无所谓,正好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顺月一听月楚狂的,这下是弄得更慌张了,脸色都发青发愁了,哆嗦着手指指着自己,又指了指月楚狂,不敢置信:“啊?弄错了身份?我和你的……弄错了?四皇子……不是、不是怀疑我就是……孟晓月?”
‘孟晓月’这三字,顺月憋足了气才说出来的,不知是隔别了五年不习惯,还是害怕在月楚狂面前提起的缘故?很犹豫的三个字?。
月楚狂风轻云淡地扼杀了顺月仅剩下的奢望,纤白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上,很淡然浅笑地告诉他:“恐怕是了。”
闻言,顺月这下子完全淡定不下来了,狂捉着脑袋,凄惨沮丧道:“这下死定了?要是被四皇子知道我不但不是孟晓月,还是背叛过他的小顺子?一定会将我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碎尸万段的?完了……”
以四皇子阴险的姓格,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妥协?估计很快就会回头找他……算账了?
“怕什么呢?不是有我在吗?我会保护你的,别乱了自己的阵脚。”将喝干水的玉杯重重放下,耳畔的铜铃声骤然狂响,激烈的响彻震耳欲聋的,几欲刺痛了月楚狂的耳膜,他少有地蹙起了秀眉,情绪不稳道:“等下我去找雪衣给你一张人皮假面,戴上雪衣的假面,谁还会认得出你。”
之前没让顺月戴上人皮假面,是不想让顺月失去了自我,只是眼下的情况不乐观,先让他戴一段時间,离开了皇城之后再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