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真冷涩的一笑,道:
“这才只是开始。”
老人狂声大笑,凶暴的道:
“年轻人,你想以一己之力荡我青松山庄?”
项真哼了哼,静静的道:
“夏一尊,不要自视太高,你这青松山庄唬不住我黄龙项真!”
这位老人,正是青松山庄庄主,冀境武林道中大名鼎鼎的“云雕”夏一尊,此人不但武学博深,心计诡异,为人行事手段更是很狠,是块江湖上的好材料,在冀境,他也是黑白两道的首脑人物!
一侧的奚槐往前踏进一步,低声道:
“庄主,此獠不除,今后本庄只怕难有宁日。”
夏一尊严肃的点点头,道:
“项真,你很有骨气,但是,这骨气却用错了地方。”
项真舐舐焦裂的嘴唇,生硬的道:
“我们都明白彼此,夏一尊,在黄龙面前卖老,你还不够这块材料,现在,只有用血才能洗清我们之间的仇怨。”
目光闪动了一下,夏一尊沉沉的往左右一瞧,冷冷的道:“不错,我们都会记住这句话。”
他忽然一拍双掌,沉喝道:
“七飞锤!”
围立在两侧,那七名身材粗壮,形容狂悍的大汉往前迈进一步,他们穿着相同的银色紧身衣,每人的手中都倒提着一柄用银链相连的八角铜锤,看去利落而精猛,他们,都是夏一尊手下的贴身护卫。
项真眼帘微合,却在合眼的同时猝然掠闪,快得出乎人们预料之外,他的一条半截铁链已扫砸向七飞锤右面的四人!
夏一尊勃然大怒,吼道:
“好狂徒!”
就是这三个字的功夫,铁链又卷向了左边,左边的三个人慌忙躲闪,奚槐大喝一声,扬步推出七掌!
强烈的劲风呼轰波荡,项真倒射而出,他后面,一个胖大如缸,袒露着硕大肚皮的人物已猛挥双掌撞击而到!
蛇一样猝然侧滑,七柄黄蒙蒙的飞锤滴溜溜的砸来,项真抖链猛击,左掌微晃,已逼得乘隙而进的铁笔李惕狼狼跳出。
奚槐沉喝一声,立桩坐马,双掌输番出击,掌风有如铁板沉锥,呼轰冲激,牵制住敌人不少行动。
项真身形纵横飞舞,心里却在思量如何对付白面枭奚槐,奚槐的一身武功是以内学真力深厚见长,其掌上功夫之猛辣,可以裂鼎碎碑,横拒八马,但是,他的弱点却是不易灵活使用!
现在,项真已下定决心要以毒攻毒,以血阻血了,他如一条淡淡的影子,不可捉摸的飘移旋走着——两柄飞锤呼的擦着他的耳旁掠过,项真突地一个仰翻,直扑李惕,铁笔李惕一架未住,迅速侧跃,项真手中铁链已脱飞而出,似一根坚硬无比的铁杵,那么笔直的将七飞锤中一个角色撞击得脑袋粉碎!
铁链染着血迹仍然朝前飞泻,铁笔李惕厉臂叱一声,就近扑去抢夺那条铁链;但是,他的手指刚刚还差一线沾上,隔着那么远的项真已蓦地闪到眼前,一只斜竖的手掌,抹头砍了下来!
李惕大吼一声,颈微扬,右手铁笔直刺对方小腹,左手却仍不死心的去抓那铁链,手触处,果然被他抓着,他用力一扯,那铁链却蓦地像活蛇一样卷到,一下子缠在他的脖子上!
方才,就在他头微扬以躲对方掌势之际,铁链已被项真先行抓住,项真略一偏身,让过铁笔一刺之势让李惕的手也抓上来,于是,在他抖腕之下,李惕的脖子上己加了条过重的饰物了。
奚槐心头一震,大叫不好,还未及挺身相救,项真的动作是那么快,李惕的身躯已被他横扯着摔出两丈之外!
站在一边的公孙樵峰叹了口气,急步追去,夏一尊却摇头道:“不成了,李惕的颈骨已断……”就在他说这话的当口,七飞锤中另一个角色蓦地惨嚎一声,捂着两边血浆迸溅的头颅,软软的倒了下去。
公孙樵峰气得脸上全变了形,拼命扑入战圈,银色尖锐的钢竿挥扫如风,上手就是一抡急攻快打。
本来,公孙樵峰与夏一尊早年就是结义弟兄,只是夏一尊日后在江湖上的名气比他混得强,“眼子竿”的名头较之“云雕”可差得远,但二人情感深厚,这次公孙樵峰寻项真报仇,夏一尊便一力相助,哪知功败垂成,笼中之鸟却变做会飞的煞星,眼看青松山庄方面伤亡惨重,你叫公孙樵峰如何不又羞又愧,忧愤攻心呢?
公孙樵峰甫始再入战圈,另一条矮小枯干的朋友也猴头猴脑的钻了进来,拳挑掌振,协同攻向项真。
铁链子上下翻飞,纵横交舞,泼不进一滴水,插不进一根针,却又是那么变化万端,指东打西,飞南卷北,令人防不胜防,躲不胜躲,而这,还不算是项真惯用的兵器呢。
又过了一盏茶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