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终于说服了霍奕都,整个防御也就按布木布泰的方案予布置下去。
这条沟谷长有二十里,两头都是宽敞的平坦盆地,守住这条沟谷,则清廷安然无恙,守不住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布木布泰回到清廷大营,哪里能够安神静心?在阿科隆等内侍们的陪同下走出来,她就矗立于沟谷出口处,等待着沟谷里的战斗打响。
“圣母皇太后啊,老奴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跟您直言……”
阿科隆于布木布泰身后站立,犹豫了好一阵,这时终于将这开场白讲了出来。
如果布木布泰这时喊他闭嘴,那他就只能哑起,将要讲的话咽回肚子里。
作为奴才,阿科隆历来都是极其注意掌握好分寸的。
也是昨天为布木布泰立了大功,而且他对布木布泰也十分了解,这时才敢有话要讲。
“阿科隆啊,你这条老狗如今是越老越成精!都敢在哀家这里有话要讲啦?”
布木布泰都没回头,看着夜幕下的沟谷里那黑咕隆咚,这样似嗔非嗔而言道。
“老奴该死!”
阿科隆这就跪到了地上。
“这回恕你无罪,起来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哀家这是捱时辰,你之言出,就当解闷。”
“谢圣母皇太后!”
阿科隆站起,立刻言道:
“圣母皇太后啊,老奴是替皇上和您担忧哇。此次出盛京,多有曲折不说,又遇这么大的刀兵之祸!
您英明神武,运筹帷幄下,看来镶黄旗,镶红旗这回覆灭啦!
可是,咱朝廷可用之军也没了。
此去北京城,路途遥远,而沿途盗匪宵小也不在少数……”
听到此,布木布泰即讲道:“阿科隆,你忘了咱还有阿巴泰!他还掌握有我大清两旗精锐共两万多人马……”
“是啊,两万多精锐人马!”阿科隆重重的哼出这么一句,则说道:
“天黑前,阿巴泰之信使来报,说两个时辰即可赶来汇合接应。可,后来信使又讲,要天明才可赶到……这分明……”
“阿科隆!你一宦官,不可妄议朝廷重臣、王爷!你不懂规矩?妄议者:死罪!”
布木布泰这就转过身来,指着阿科隆斥骂几声。
阿科隆再又跪下,已无怯忌地言道:“太祖、太宗还立规矩:后宫不可参政呢,如今之大清,不就在您圣母皇太后手上?”
“大胆阿科隆!你找死?”
“老奴感觉前途渺茫,斗胆直言,一片赤胆忠心,您让老奴讲完要讲之言,该杀该剐,圣母皇太后您请赐予便是!”
“前途渺茫?你……你何出此言?”布木布泰于阿科隆面前度了两个来回后,这样言道:
“起来好好讲!讲出道理来则恕尔无罪。讲得不对,你就是死罪,哀家将你交给朝廷处置的话,你不得好死!”
“嗻!”
阿科隆站起,随即言道:
“圣母皇太后您想过这个问题没?阿济格,多铎何其英勇!乃我大清数一数二之智能悍将,可他们因何会军败身亡?四万我大清最最精锐的骄兵悍将,也是全军覆灭……
什么人,什么势力可以做到?还在同一时间之内,于北京城南北之同时!”
据老奴估计:北京城京畿地区,已有一股庞大势力崛起。其实力远胜原来之大明朝!甚至强过其十倍百倍!
不然,以叔父摄政王之睿智,以我大清军之强悍,怎么可能完全不是对手?
不管横观纵看,于我大清建军以来,这样的败仗就从来没有过啊!
所以,老奴要讲的是:我大清朝廷,这时候迁都北京城,是不是有前去即覆灭的危险啊?”
阿科隆将话语讲说至此,即停顿下来,等着布木布泰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