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发生了太多事,萧决衡在皇帝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这个贺礼,是他用来让皇帝回心转意的,从年初的时候,他就命人四处搜寻,大婚之前,才运到京城。”萧决岭解释道。
路晚岑一边吃,一边点头,“费了这么大的功夫,那他为何还要诅咒皇帝?”
“因为先前东南府的战事,后来怀王又被禁足,为稳固国本,曾有人向皇帝提议立储君,萧决衡居嫡居长,身份尊贵,是立储的第一人选,可皇帝给驳回了。”
路晚岑有点明白了,“所以萧决衡这是恼羞成怒?”
萧决岭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继续说道:“萧决衡这人,迷信又浮躁,这种时候,我只需要让人把那本记录了诅咒之法的古籍放在他面前,再让人给他吹吹风,他自己就会往坑里跳。”
萧决衡也没让他失望,不久就找了一个邪士给砗磲下咒,最后堂而皇之的摆在了皇帝的寿宴之上。
“那怀王是怎么知道的?真是无意间撞见的?”想起当时怀王的表现,可不像是临时起意的样子,分明就是早有准备。
萧决岭轻笑一声,“所有人都知道此番怀王能解了禁足是萧决衡求的情,来行宫之后,二人又走得进近,怀王揭发萧决衡,比我自己去揭发,更有说服力。”
“这就是你说的借力打力?”路晚岑问。
“也不完全是。”萧决岭狡黠一笑,“一开始我是想借白晗肚子里的孩子让萧决衡变成众矢之的,用诅咒之说把萧决衡和怀王一起拉下水,但老二太谨慎了,察觉到萧决衡的所作所为之后没有参与的意思,我便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人把消息漏给他。”
“等等!”路晚岑感觉自己又要听不懂了,立刻打断了他,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你说白晗的事也是你设计的?”
“萧决衡不是没被下药吗?”
“你怎么别人说什么都信啊。”萧决岭失笑,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几杯酒下肚怎么可能失智至此,只是那药特殊,只有在特定的环境里两物相遇才会致使人迷失心智,离开之后人便瞬间清醒,也不会让人察觉。”
“你还有这么厉害的药呢。”路晚岑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崇拜起来,这药一听就很厉害。
然而萧决岭却摇头,“药虽然是我找的,但却是白晗亲自下的,我只负责把萧决衡引出千秋殿。”
“白晗身上带着其中一味药,萧决衡身上带着另一味药,就是他打翻在身上的那杯茶水。”
“什么!”路晚岑一蹦三尺高,身后的凳子的倒了,她不可思议的瞪着萧决岭,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白晗不是怀有身孕吗?”
“你让我用暗器使萧决衡失手打湿衣衫,就是为了把萧决衡引出去?”
“可是白晗为什么清醒,她身上不是也有药吗?”路晚岑问。
萧决岭:“那药只对喝了酒的人起效。”
作为侍卫,路晚岑时刻观察着千秋殿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没错,一整晚,白晗滴酒未沾。
突然间,她脑袋一抽,一个大胆的猜想出现在她脑海里。
“你不会跟白晗暗通款曲吧。。。”
萧决岭气急,赏了她一个脑瓜蹦,十分用力,“说什么呢。”随即,他转身走到榻边,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封密信。
路晚岑捂着脑袋跟在他身后,眼神幽怨不已,“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路晚岑睨了他一眼,将信将疑的接过密信。
片刻之后,她惊呼一声,“我滴老天奶啊,我现在都有点佩服白晗了。”
密信出自白晗之手,她要求跟萧决岭合作,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狠狠报复皇后和萧决衡。
白晗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自己为什么会进宫,她心里门清,皇后是罪魁祸首,是她把自己拉进这个旋涡的,否则她怎会被困在宫里?还要去侍奉一个老男人。
甚至怀了那个老男人的孩子,这让她无比恶心,伤心之余,她便定下了千秋夜宴的计划。
觊觎皇帝的女人,还因此伤害了皇嗣,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皇帝必定会严惩,皇后也别想独善其身。
这便是白晗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