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茵络平复了下此刻的心绪,小心地回拨过去。
拨过去后是无人接听状态。
心思再次陷入焦虑,手机被她握在手中,秦茵络思考要不要再拨一次。
十分钟后,秦睫打了回来,秦茵络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等电话那头先开口。
那道熟悉的声音穿进耳朵,唤她络儿。
压抑积蓄的情绪彻底崩溃,秦茵络瞬间哭得泣不成声,两行泪珠顺着脸颊簌簌滚落。
啪嗒啪嗒地洇染在桌上铺设的纸张上……
她曾倔强地以为自己能忘掉一切,能重新在这里毫无顾忌地“活着”。
再次听见母亲的声音,秦茵络忍着心绪,说不出一句话。
“络儿,你在那里都还好吧?盛家的人都对你怎么样啊?”
秦睫关心地问询了一番,担心她过不好,担心天冷的时候她自己没有多添加衣裳。
听秦睫说完后,秦茵络捻着自己翻开书页的一角,语调忿忿,吞吐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想问的话:“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因为哭腔,秦茵络的嗓音更粗更哑。
秦睫听不得她的声音,每每听见都会悔恨不已,恨是自己毁掉了自己的女儿。
如果那天她早些赶回来,一切都还来得及。
秦茵络也不会因此陷入无尽的自卑和痛苦之中。
秦睫给秦茵络治嗓子几乎掏空了自己的所有积蓄。
再加上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秦茵络要是留在池水镇,自己只会给她造成很重的负担。
秦睫自觉对不起秦茵络,才把她送到了盛家。
见她真的离开,心如火煎刀剜般,叫秦睫痛不欲生。
秦茵络走的那几天,秦睫就没再睡过一个安稳觉。
夜里失眠时想的念的也是秦茵络,怕她在盛家受到欺负,怕他们并不喜欢她。
回忆起在池水镇的一件件、一桩桩,真觉得她在自己身边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秦睫说话时,声线颤抖不止:“络儿,妈妈没有不要你,永远不会不要你,我一直在这儿等你回来。”
秦茵络哭得近乎抽噎,秦睫说没有不要自己。
但为什么这么久,她都不让自己回家。
“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