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元紧盯着她的眼睛,道:“真不关你事?”
月容迎着他的目光,不避不闪,坚定道:“不关我事!”
光元一笑,道:“如此看来,月儿真的只是喜欢画上的人生百态而已,我信了。不过,你前几天缝了十套里衣,这可比以前多了四套,不累么?”
醋海翻波,一波接着一波。月容头大如斗,嚅嚅道:“不,不累。”
光元道:“真不累?”
月容硬着头皮道:“是,是比以前累。不过,还,还能应付。”
光元闻言,蓦地弯□子,一把捞起她,把她拦腰抱住,一边往床边走,一边道:“能应付就好!”
☆、秘闻
第二天,月容天大亮了才醒来,醒来后发现光元早已经走了。阿椒扶了她进浴池,浴池里蒸汽缭绕,月容泡了两刻钟,觉得满身毛孔都舒展开来,舒服得几乎又要睡过去。阿椒一边为她擦拭身子,一边不停说话,这才又拉回她的神智。月容忽然觉得不对劲,问道:“今天怎么没看见苗嬤嬤?苗嬤嬤哪去了?”
阿椒答:“宁王妃昨晚突然发动,宁王连夜遣人进宫,把苗嬤嬤接去宁王府了。那时虽公主还未、还未睡着,苗嬤嬤也不敢打扰,跟了宁王府来人出宫,临走前嘱咐奴婢,‘若公主问起,便说十日后回宫’。”
月容偷瞟一眼阿椒,看到她眼神躲闪,自己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少了苗嬤嬤唠叨是好事,可阿椒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的私生活啊!她有私生活吗?以后她再也不敢说什么“能应付”之类的话了。就为那一句,光元折磨了她大半个晚上,在她不住告饶之时,他一句话就堵回来:“你不是可以应付么?再玩一会。” 不过一次之后,她就手软脚软,如何敌得过他,只能陪他“玩”,这个混蛋!
光涵和刘琨一大早起来,眼巴巴等着月容出现,却始终不见她身影,又不敢贸然到正屋去打探:两人都知道昨晚光元宿在里面。想到光元昨夜宿在正屋,两人突然惺惺相惜起来,早膳之时居然你谦我让,一个道:“二哥,你伤得不轻,这道汤全给你。”另一个道:“四弟,你的伤比我重,这条黑鱼你都吃了吧。”
比起昨天,两人之间的气氛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然两人都吃得心不在焉,眼光不住往正屋方向瞄,可是始终不见光元出来,更不见月容踪影。
月容洗漱完毕、用过早膳,第一件事就是到东厢探视光涵和刘琨,可是已经比昨日足足晚了一个时辰。两人罕见的没有首先跟月容打招呼,月容自己有些心虚,也没有在意。进屋之后,首先开口问两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两人也不说话,均摇了摇头。月容给两人把了脉,又伸手摸了他们的额头测了体温,发现一切正常。于是又解了纱布查看伤口,发现没有发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松懈下来。放松之后,忽然觉得今天这屋里异常安静,便道:“在屋里闷了两天,你们闷坏了吧?刚才我看了你们的伤口,出去走动应该无碍,要不一会我陪你们到这院里的后园走走?”
光涵忽然道:“大哥走了?”
月容道:“阿椒说他一大早就走了,说是平乐侯找他有事。”
刘琨道:“‘阿椒说’大哥一早走了?难道大哥什么时候走的月儿你都不知道么?你是不是瞌睡病又犯了?”
月容突然醒悟过来,低了头道:“没,没有!昨晚,昨晚描花样子,睡得太晚,睡过头了。”
光涵笑道:“月儿妹妹不是一向最爱惜眼睛的么?大晚上居然描花样子到半夜,这样可不好,眼睛会熬坏的。”
刘琨也笑道:“四弟不说,我还不知道呢,原来月儿以前从来不在晚上做女红,这个习惯很好。月儿那么漂亮的大眼睛,可不能熬坏了。可是,昨晚怎么就坏了规矩呢?”
光涵接着道:“月儿妹妹,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昨晚有没有熬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月容又羞又恼,气急败坏道:“眼睛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我就要在大晚上描花样子,我以后还要在大晚上绣花!我要天天睡懒觉,以后要睡到午时方起!”
成亲之后,月容一向矜持,这样子耍赖犯浑还是头一遭,气急败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有味道。光涵和刘琨觉得有趣,心底的那点酸味淡了下去,两人互视一眼,决定还是见好就收。
光涵首先笑嘻嘻道:“月儿妹妹莫恼,我们这不是关心你么?自然,眼睛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熬坏了,我们不是心疼么?你不稀罕我们的心疼也无所谓,我们也一样把眼睛熬坏了跟你做伴。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公主和驸马眼力都不好使,也算‘乌龟配王八’了……”
月容一手拍在他头上,怒道:“你才是王八呢!”
刘琨在一边道:“月儿,四弟说的也是我的心里话,你别恼了。今天春光明媚,我们听你的话,一起到后园溜溜,即刻就走吧。”
月容还是有些气不顺,但是抬眼看见两人伤口上裹着的厚厚纱布,终是软了下来,道:“以后若还这般对我管东管西,看我还理不理你们!走吧!”当先出了门。
光涵和刘琨对视一眼,赶紧跟上,为了快走慢走,两人私下又暗暗较起劲来,终因刘琨更靠近门口,抢了先机,乐滋滋占了月容左侧的位置。月容有一次偶然提到:“行路的时候,绅士一般都会站在女士的左侧,给女士提供保护。”几人听得似懂非懂,但不难品出“绅士”是比较好的男人,自那以后,月容的左侧就成了热门位置。月容要是知道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语,居然会引发五位驸马的竞争,定会吐出四个字——无聊!幼稚!然而五位驸马可不这么想,每次抢位都是心照不宣、不遗余力。
月容放了狠话,光涵和刘琨再不敢拿话刺她,又为了给她顺气,百般殷勤讨好。于是,后园一行,皆大欢喜,兴致上来之后,三人甚至还下了一个时辰的五子棋,不一会就到了午膳时间。
午膳后月容小睡了一会,重新梳洗之后,千载来传:“皇上已经在御书房等着公主,请公主移驾。”想到昨天李玥说的话,月容抑不住有些兴奋:八十八年前,大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昨天李玥如此慎重地试探自己,难道那个秘密竟与自己有关么?
李玥在御书房不停踱步,他也很兴奋,他希望华道辛是对的,小九真是天女,这样大庆就有可能摆脱上天的诅咒,从此走上复兴之路,他自己也会青史留名。他更怕华道辛是错的,那么并没有什么天女,这比不曾有过希望更加令人痛苦。摆脱不了上天的诅咒,他的国家会一步步衰落,迟早有一天被虎视眈眈的清国吞吃入腹。
月容跟着李玥,走过一道道宫门、穿过一间间殿宇,最终停在一座很肃穆的青砖结构建筑面前,月容抬头一看,大门上头三个大大的行书:恒元殿。李玥亲自掏出钥匙开了殿门,挥手让千载和万年在外面等候,自己牵着月容的手走了进去。
月容跟着李玥走了进去,穿过两道门之后,及目全是木制书架,上面满是垒得整整齐齐的书,恒元殿竟是一座图书馆!李玥也不说话,拉了月容往里直走,又穿过两间堆满书籍的房间,这才停了下来,仔细拣出两本颜色发黄的书递给月容,指着其中□:“小九,八十八年前发生的事,记在这个本子里。那件事几乎使得我李氏倾覆,而你今天看见的所有书籍,都是关于那件事的议论,因那些议论危及我李氏的皇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