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冷笑:“你也说,老子只是你叔了。那凭啥老子辛辛苦苦一辈子,水里来火里去好不容易攒下点功勋,还要拿来给你小子擦屁股?”
配钥匙四文钱一把,十文三把。
你配吗?配几把?
石彪讷讷不敢言,倒是他身边的石宏几个忍不住笑出了声。
结果下一息,脑门上便都遭遇了来自亲爹爱的大巴掌:“还笑,老子只警戒他,没警戒你们是不是?咱们这位新皇虽然被赶鸭子上架,全无理政经验,但却绝不是个软柿子。”
“他啊,心里有数着呢!”
“看着温润如玉,翩翩佳公子样。一般也能从谏如流,但涉及到律法威严、朝廷根基等事上,那也是半点不留情的。连杨洪杨老将军都不能例外,更何况你们?”
石宏几兄弟乖乖受教,连说父亲教训的是,儿子们谨记在心。日后一定循规蹈矩,绝不步杨俊后尘,不让父亲您遭遇杨老将军的为难。
慢了些许就慢了所有的石彪在亲叔刀子般凌厉的目光中憨憨挠头:“俺,俺也一样!”
得到大白眼一对。
接着就听他叔严肃嘱咐:“事情闹得这么大,早晚会传到瓦剌去。那些贼子们最忌惮杨老将军,因他在,都不敢轻犯宣府。”
石彪嘿笑:“他们也怕叔您,暗地里管您叫石亨爷爷。您在瓦剌的威名绝对能止小儿夜啼,比杨老将军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德胜门一战,葬送了多少贼兵?
生让也先急急遁逃,弓弦都比划到太上皇脖子上了,才终于侥幸出了紫荆关……
石亨笑骂了句:“就你油嘴滑舌,都什么时候了还扯这些没用的?”
“等消息传到瓦剌,那些贼子肯定又要趁机而入。咱们务必得提前防范,才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好叫那些贼子们知道,有他石亨爷爷守着,这宣府啊他们更别想过去!”
石彪几个急急拱手,各自下去布置不提。
倒是石亨拿了纸笔给朱祁钰写折子,没别的,要铁丝网、双头铳。
他啊,要抓住瓦剌那边趁虚而入的机会,一举给他们来个狠的,再吃掉他们些主力。做大明版蒙恬,打得那些混账东西们不敢南下牧马,不敢弯弓而抱怨!
不想东西来着来了,还多到超乎他预期。
就是那押送的老卒子瞧着怪眼熟。
生让他揉了好几下眼睛,才终于瞠目结舌地道:“杨,杨老将军?这……这不是说您……”
做寻常兵卒打扮的杨洪挑眉:“为好大儿求情不成,气到生生吐血。眼瞅着朝不保夕,说不定什么时候杨府门口就挂起了白幡?”
啊这……
石亨讪笑,自己都在宣府看着他了,那想也知道这传言有误咯。
难道!
会打仗,熟稔兵法的石亨眼珠子瞪圆:“难道是故布疑阵,为里应外合?”
杨洪笑:“或者请君入瓮更恰当些。”
“去岁上皇御驾亲征,土木一败震惊宇内。甚至有人质疑我宣府就在左近,为何见死不救,是不是……现在也该老夫为摧毁瓦剌主力尽尽心,还自己个清白名声了。”
“圣旨在此,镇朔大将军、宣府总兵官石亨还不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