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速度快的哟!
让做了一辈子买卖的董福汇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咋舌。
那些人跟手里的金币、银币不是钱一样。比着赛着竞价,甚至为了杯盘大打出手。这一回,他才算是见识到了大明的丝绸、瓷器等,在海外到底有多受欢迎。
他这滔滔不绝,群臣听得如痴如醉。
只朱祁钰眉眼含笑,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看得众人好一阵敬佩。
再想想,这董福汇几次三番强调,这次海贸能有个开门红都是皇爷之功,他们这心里的敬佩之意就更浓了。
相比之下,户部尚书就纯粹多了,他更关心这笔钱是要入国库还是私库。
虽这买卖是皇爷跟董东家做的,但好东西可都是织造局、御窑厂等处调去的精品。那十个钯镜更是精品中的精品,又是镶金又是嵌宝的,正经花了不少银钱呢。
还不等他表态,这算盘精又算起了前头贵州平乱朝廷发下去的粮饷与奖赏。为安抚瓦剌,哦不,应该是新设的蒙古省牧民,教他们在合适的地方垦荒、种植牧草等。
给他们建学堂、慈济院。
桩桩件件,那可花了老多银钱了。
前头两宫太后,又有上皇、上皇后妃与皇爷、皇爷后妃等奉养,日渐沉重的宗俸……
俩字儿:缺钱。
三个字的话,那就是想要钱!
多多益善。
皇爷如果不介意的话,此次海贸所得可以都充入国库。
朱祁钰当然介意。
不但拒绝,还当场就跟专业的户部尚书算起了账:“爱卿每日里哭穷,总给朕一种再不省俭些,大明江山都要被败光了的错觉。”
“可细想想才发觉,你这只提花费,不谈收入啊!”
说瓦剌,哦不,蒙古省花费多少。
怎么不提提那些牛羊、马匹等的价值呢?怎么不说说那数万降卒被派去当河工,省下来的银钱呢?
还有刚刚入库的赋税。
望远镜是军需,未曾往民间贩卖获利。眼镜让多少读书人豪掷千金,玻璃镜又让多少女眷恨不得掏空嫁妆了?
这钱他可分文未取,都入了国库。
甚至这趟出海的货物,他都从内帑里拨了钱。要不然,户部尚书能有机会嘲笑他内库空得能跑耗子?
户部尚书:!!!
有些惊讶,有些沮丧,还有股子压不住的骄傲。
古往今来,有擅内政的君王,有修德政的君王,也有能征善战的君王。但三样都有,且样样都可圈可点的除了他们皇爷还有谁?
朱祁钰笑:“你便再如何奉承,这趟海贸所得也得一分不少地入内库。这是朕自己掏钱上货,自己与董福汇合伙做的买卖,得利自然也该属于朕,由着朕如何分配。”
户部尚书挎着老脸点头。
但明显跟百官一样,但凡发现皇爷哪里不恰当,还是要谏一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