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元吉,(小虎)”
两人身体一震,当即“腾”地一跃而起,惊喜交加地大叫起来:“爹!”
听了喊声,沈重兴顿时如遭雷击,立即瘫软在地,心中当即闪出三个字:完蛋了。
看到自己的孩子完好无恙,萧将军、李大人立即齐齐长出一口气。
听到后面传来动静,萧将军立即回头,见沈重兴跟一条死狗一般瘫坐在地上,立即鄙夷地命令道:“还不快给老子开门。”
“来,来人。”沈重兴立即结结巴巴地喊起来,“快来人,快给将军把门打开。”
牢门一打开,萧虎立即气呼呼地冲到沈重兴身边,“咚咚咚”立马赏了他一顿拳脚大餐。完事后看着父亲,义愤填膺地开口:“爹,这狗官可不是什么好鸟,不仅克扣军饷,甚至与地痞无赖勾结在一起,抢劫、伤人、放贷,无恶不作,万万留不得。”
萧将军带了一辈子的兵,打了一辈子的仗,眼里可揉不得半点沙子,听了这些当即夺过身边一名侍卫手里的“斩狼刀”,“噌”得拔刀出鞘。
见此情形,沈重兴的三魂七魄当即吓飞了一大半,然后急忙扑倒在李敬贤脚下,一把抱住他的小腿,声嘶力竭地喊起来:“大人,救命,救命啊。”
李大人立即出声制止:“老哥!”
萧将军犹豫了片刻,然后便气呼呼地将刀送进刀鞘,终究还是没有下去手。不得不说,进了朝堂,他的脾气已经收敛了很多,这要是放在军中,沈重兴坟头上的草都已经长出来了。
见萧老哥收了刀,李大人提起来的心也就放下了,随即一脚将沈重兴踢开,一脸鄙夷地开口:“滚远点,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东西,说一套做一套,嘴上全是大义凛然、慷慨激昂之词,暗地里做得却全是些蝇营狗苟、上不得台面之事。像你这种坑害百姓、腐蚀国家的蛀虫,一刀砍了就太便宜了,应该上报朝廷,通报全国,在当着全县百姓地面斩首示众,这样才能平民愤。”
沈重兴可不管李敬贤骂得是否难听,立马扑回来重新抱住他的腿,还装出一副极其冤枉的表情,大喊:“大人,冤枉呐。”
这话可把萧虎气得不轻,又“呼”抬起腿,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奶奶的,还敢装。”
沈重兴哪敢接话,立即往边上挪了挪,再喊:“大人,误会,这都是误会啊。”说罢便以自己的方式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亦真亦假地讲了一遍。
他讲的很客气、很委婉,但意思却表达地很干脆、直白,总结起来就是:自己是冤枉的,那些指责都是以讹传讹,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但是两位公子打死人的事情却是证据确凿、铁证如山的,而且已经顺利结案,成为了铁一般的事实。
说完一脸讨好的看着李敬贤:“大人,您刚才说要将下官的事情上报给朝廷,实不相瞒,下官也正有此意呐,下官真的非常期待上面能派人来彻查此案,因为这样才能堵住悠悠之口、还下官之清白啊。不过,不过下官有些担心两位公子,他们打死人的事情可是铁板钉钉的,若传出去,恐怕,恐怕也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吧。”
听了这话,萧虎心中的怒火又“腾”得窜了起来,立马冲上去又赏了沈重兴一记老拳:“王八蛋,还敢威胁我们。”
沈重兴一边躲一边求饶:“哎呦,萧公子,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小的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啊。”
萧将军、李大人自然能听出这话里带着的威胁的意思,不过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因为在这一瞬间他们的心是真的齐齐提了起来。要知道两个孩子好不容易才从北方边境的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眼看已经得到了陛下的信任和器重,苦尽甘来,前途一片光明,这时哪能出得了这等幺蛾子。更糟糕的是万一打死人的事情真的被做实,御前侍卫什么的就肯定别指望了,能安然无恙地返回铁石骑军当个小卒就算是烧高香了。
见萧将军和这位大人都怔住了,沈重兴顿时感觉看到了希望,又一把抱住李敬贤的小腿,青肿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贱笑:“大人,两位公子的案子虽然已成铁案,但凡事无绝对,这里面或许还有回转的空间。”
毕竟在官场中混了二十年,李大人立即就猜出这沈重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便冷冷一笑:“沈大人打算怎么办?”
沈重兴立即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有些难度,可也还能办。”话说到这里时脑子突然一转,又急忙改口,“具体的大人就无需操心了,小官自然有把握将麻烦处理的干干净净。”
李大人立即装出一副惊喜交加的神情:“哦,那可太好了,不过我们可不忍心让沈大人冒如此大的风险,不知道我们能为沈大人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