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临安拉过他的手,握在掌心里,“那我就,帮他把身上的水珠一颗一颗擦拭干净。”他对着楚谨朝笑,眼睛的弧度弯成了温柔的月牙,“然后,再用双手捧着他,飞过世界任何的角落。”
舒临安的手掌比他大些,指腹上长有茧,他此刻被舒临安撰着手,茧上粗糙的触感擦着他手背的皮肤,却莫名的让楚谨朝感到心安,恍惚这只手真的能捧着他,飞过世界任何的角落。
好一会儿,楚谨朝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蝴蝶……太脆弱了。”
舒临安耐心的问他:“那谨朝想成为什么?”
楚谨朝咳了声:“不知道,反正不能是毛毛虫。”
舒临安无辜的眨了眨眼,却是很快附和:“好。”
楚谨朝抽回手,末了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傻瓜。”
“我是傻瓜。”舒临安认真的说:“谨朝是最聪明的。”
楚谨朝终于被他逗笑,“傻瓜!”
舒临安应声答:“我是。”
晚霞洒落的街道上,一低一高的影子在分岔路口,暂时重新挨在了一起。
舒临安远远的看见楚谨朝上了公交车,眼里的笑瞬间淡了许多。他拿出之前一直在包里震动不停的手机,解锁界面,给对方回拨了过去。
没几秒,贺皿一贯不着调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老地方。”
简短的抛出这三个字,挂断了电话。
舒临安沿途打了车去往市中心一家名为“鸦”的俱乐部,这家俱乐部建在繁华地段,寸土寸金,里面的设施几乎涵盖了时下年轻人所有追崇的项目,同时价格不菲,不是非富即贵的人士基本够不到这家俱乐部的门槛。
贺皿口中的老地方,指的是鸦第七层的斯诺克室。贺皿喜好斯诺克,这家俱乐部又是他家旗下的产业,所以第七层平时都被他当做自己的个人室用着,很少接待外宾。
舒临安倒是熟门熟路的推开门走了进去,两旁的侍者也不见阻拦,反而对他恭敬的颔了颔首。
此刻房间的一场斯诺克正接近尾声,贺皿压低了球杆,找着最后一颗球的角度,准备一杆进洞。
舒临安走到球桌旁扫了扫全局,“左斜角,378度。”
贺皿郁闷的看了他一眼,到了左斜角找好角度,一杆打了出去,“观球不语真君子!”
球体在桌面快速滚动,一声闷响之后,进到了桌洞里,游戏结束。
舒临安:“有什么事要紧事赶快说。”
侍者重新开始码球,很快建立出新比赛的局面。
贺皿一时半会儿却不想再打,坐回窗边的沙发上,“急什么,你还赶着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