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突然带了个小孩来上学,还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不仅是学生觉得惊讶,连老师们都被惊动了。
戚越很快就被叫去班主任办公室,他不放心儿子,就把颜药也带去了。
本来还打算趁着戚越不在偷偷摸一把崽的姚曼曼眼前一黑,恼怒地瞪向吴铮。
吴铮摊手,小声说:“老师又没说不能带小孩子一起去,我肯定不能乱传话啊。要不然我这班长还当不当了?”
“哼!”姚曼曼赌气地抬了抬下巴,示意隔壁组的校花,说,“要是戚越不给崽一个合理身份,今天贴吧风向又要变了。校花被一个小孩diss什么的,护花使者肯定有意见。”
“不至于吧?”吴铮皱起眉,压低声音,“那孩子可能就是随口一说,小孩子的话当什么真,他都说了是他爸爸说的,他爸爸什么年纪的,哪能认识秦羡渔?”
“反正我看校花不喜欢崽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姚曼曼耸了耸肩,“不信你待会儿看。”
吴铮犹豫地看了一眼秦羡渔挺直的背影,决定静观其变。
没两分钟,戚越又领着儿子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班主任。
跟他玩得好的顾祁等他回了座位,忙凑过去问:“戚越,这孩子是你家的?”
“嗯,我弟弟,戚药。”戚越看向儿子,低声说,“药药,这个是我的朋友,顾祁。”
“噢,顾叔叔好。”颜药大声地打招呼。
顾祁唇边的笑容瞬间僵硬,下意识看向戚越,难以置信地问:“不是……你弟咋叫我叔呢?叫哥哥啊,顾祁哥哥!”
颜药坚定地摇头,软巴巴地喊:“顾叔叔。”
顾祁落泪。
“噗!”他身后几个同样和戚越玩得好的哥们纷纷偷笑。
颜药看了一圈,让戚越给他一个个指了名字,然后一口一个“叔叔”地轮着喊过去,直把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喊得脸上五颜六色的,又青又红又白。
“活该。”顾祁终于缓了过来,冷笑一声,就这声“叔叔”,今天谁也别想逃!
颜药一口气喊了八个叔叔,看着新叔叔们脸色一个赛一个地绿,捂着胸口默默离开,还有些疑惑地问:
“为什么他们都不开心呢?研究院的教授都喜欢药药叫叔叔的。”
“因为他们太自信了,以为自己多年轻。”戚越毫无心理压力地黑兄弟。
他都当爹了,儿子喊他的兄弟叔叔,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颜药还想说话,却听见上课铃声响了,忙合紧了小嘴巴,往他爹身边贴。
但学校用的课桌并不是传统两人式的,而是一人一张,连带着椅子也被分开。
所以颜药人靠过去了,椅子却没动,顿时整个人往地上栽。
戚越被惊得呼吸一窒,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来不及,只是下意识伸手圈住了下落的小孩,一把将儿子捞到了怀里,抱得紧紧的。
颜药被他爹勒得喘不过气,气急地拍他爹的手,喊道:“爸爸我喘不过气了!”
戚越这才如梦初醒,把一边的椅子拖了过来,和自己的并到一起,然后将儿子放上去,冷着脸说:“再冒失打你手心。”
“爸爸真严格。”颜药光明正大地吐槽,贴着戚越坐好,控诉道,“药药就算摔倒,也是摔到屁股,有点疼而已。”
戚越臭着脸捏儿子的小下巴,骂道:“你看看你多软,摔一下就散架了,还有点疼?”
说着,他又拎着儿子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掂了两下。
颜药被他爹像拎米袋似的甩了两下,委屈地伸手揪住戚越的袖子,惨兮兮地说:“爸爸别拎着我。”
儿子眉头都皱起来了,戚越也不好意思继续欺负人,松手把小孩放回座位,还给拉好了衣服,低声说:“你想怎么玩都行,就是别弄伤自己。”
“我会小心的。”颜药小声说,转过身就抓着戚越的袖子,把头埋到他爹怀里去了。
戚越顺势搂住儿子,摸了摸背,眼角余光瞥见隔壁组的人暗搓搓投过来的目光,抬眼冷冷地扫了一圈,直接逼退了四周好奇的探视。
他收回视线,一手依旧搂着撒娇的小孩,一手拿起笔做题。
颜药安静地靠在他爹怀里,懵懂的桃花眼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着一个个数学符号被写出来,笔力遒劲,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和停顿,不由悄悄嘀咕起来:
“爸爸怎么写数学作业,都不用计算的?”
他没出声,戚越自然也不知道,只是做自己的题。
试卷第一面做了十多分钟,戚越单手把试卷翻过去,刚刚下笔写了一道公式,题目就突然被一只肉肉的小手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