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打开,出来几个医生和护士,走到李静面前,毕恭毕敬地点点头。
“夫人放心,少爷已经脱离危险了,接下来只要留院观察几天就好,您可以安心了。”
这家医院是莫家投资成立的,所以莫家就是顶头上司,而这些医生和护士也是静心挑选出来的,口风绝对够严,况且她还给了一大笔掩口费,不怕他们会出去乱说什么。
“真的吗?天骁已经脱离危险了?我现在就要进去看他。”
李静面上一喜,兴奋的神色溢于言表,说话间就要走进去。
而甄晴听到这个消息后,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苍白着一张脸,虚弱无力地靠在墙上,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
莫天骁终于脱离危险了,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甄晴唇角扬起一抹虚弱苍白的笑,笑意还未达眼底,眉头就紧紧地蹙起,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后,刚才所极力忽视的痛感也如洪水般翻涌而至,那灼心的痛楚由手臂直接蔓延至全身,让她禁不住拧起眉头,痛得浑身发颤,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刚才为了麻痹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晕过去,她根本就没想那么多,没有放注意力下去,整个人也就像麻痹了一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可现在松弛下来了,那股子痛楚就铺天盖地地涌来,不容她再度地忽视。
她看着自己已然血迹斑斑的手臂,那上面的刮痕,一道道,触目惊心,还有那嵌入肉里的指甲印,更是看起来异常地可怖。
看着看着,甄晴唇角忽的牵起一抹释然的笑,犹如破冰一般的微笑。
这样也好,他受苦,她就陪着他受苦,这样子,他就不会感到那么寂寞了。
这也是对她自以为是的惩罚和警告。
甄晴撑起身子,想跟随众人进去看望莫天骁,可她刚走出一步,就被李静拦住。
“怎么?你这个女人还想要接近我的儿子,还想要再害他一次?我告诉你,你最好离他远远的!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甄晴怔了一下,抬起头,那苍白到了极点的脸色连李静看了也不禁愣了一下,她皱了下眉,目光转动着,忽的落在她紧紧捂住的手上。
从那手指间的缝隙她可以看到,那上面血迹斑斑,布满了划痕和指甲印。
她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这女人,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了?
难不成这女人还有自虐的爱好?
“夫人,你就让我进去吧,让我看看他,求你了。”
甄晴抬起
头,脸色惨白着,略微牵动了下唇角,似乎是耗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才说出这番话的,那语气低沉着,虚弱无比的模样让李静愣了好久,可心里并没有对她这个惨样生出半点怜惜。
“放你进去,让你再去祸害我的儿子?你当我是傻子吗?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你休想再靠近他!”
说话间,李静又用力地推了甄晴一把,甄晴全身乏力的,实在是站不住了,被她推得晃了两下,往后退了两步,堪堪地稳住身形而不至于狼狈地摔倒。
她低垂着眉眼,深呼吸了一口气,艰难地走上前,溢满苦涩的双眸直直地盯着李静,再一次地哀求她。
“夫人,不是的,那东西真不是我放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莫天骁,我连他有酒精过敏的事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害他呢?夫人,你就让我进去吧,我只要看到他平安无事,我就满足了,求你了,夫人。”
甄晴,毫无疑问是隐忍倔强的,就算她活得再卑微,犹如草芥一般渺小可欺,可她骨子里还是骄傲的,那股子傲骨更是不容任何人侵犯,也不会容人亵渎。
可现在为了莫天骁,她愿意放下自己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去哀求一个三番四次想要折磨她,恨不得把她除之而后快的女人。
什么尊严,什么骄傲,通通都没有莫天骁的安全来得重要,就算听到医生说他平安无事,可她没有亲眼见到,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下心来的,所以不管李静要怎么对付她,折磨她,她都无所谓了,只要能看莫天骁一眼,只要能亲眼见到他平安无事,她付出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滚开!我告诉你,任由你说破了天,我都不会相信你的话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绝不容许你再接近天骁一步!”
李静拧着眉,一咬牙,就把甄晴狠狠地甩开,这下甄晴可没那么幸运了,被她推得几步后退,狠狠地撞到墙壁上,沉闷刺耳的撞击声从背部传来,一股痛楚由背部直接传到五脏六腑,不用看也知道,背部肯定淤青了一大块。
可甄晴还是执拗地直起身子,苍白着一张脸再次朝李静走去。
“少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