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
央珏确信那个笑容一定很有感觉,是电影导演毕生追求又拍不出来的艺术与破碎。
但是央珏之后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笑是怎么样的。
冬天的阴天很多,上海也不例外,阴霾笼罩的天空下,央珏也说不清她为什么看不到那个笑容。
也许是因为那天的天气,更有可能的是,因为林轻本人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浓烈悲伤与空虚感染了身边的一切。
因此人只能看到她和感觉到她的磁场,而无法真切看清她的五官。
林轻,正如她的名字一般,她似乎随时会随风飘走,带着秘密在一个不为人知的时间静悄悄地死掉。
这就是央珏对林轻的全部印象。
那个像风一样的女人,随时有可能会静悄悄消失的女人。
总之林轻光脚在那里站着,看水,央珏坐在一边,看林轻。
央珏想问林轻冷不冷,但是想了又想,又觉得实在没有问出口的必要。
观自在,不语。
不语观自在,低眉事菩提。
央珏靠在那里,不知不觉中睡着了。醒来时身上披了一件衣服,身边放了一张纸条。
凌乱的字迹无章法地点落于纸张,她似乎是垫在手上写的,有戳破的痕迹。
上面是诗。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谢谢你陪我。
不用谢的……央珏怔怔看着字条和带着酒精衣服的外套,才确信这不是她的一场梦。
周公梦蝶,蝶梦庄周,梦境固然美轮美奂,醒后不免惆怅万分。
还好还好,是真的。
2相识我只是轻轻注视你,带着不为人知的柔情,有些多余的爱意
【林轻的日记
2023。3。29晴学校
天气很温暖了。
今天,会来找我说话吗?央珏。
什么时候才不只是在角落里观察我呢,可以光明正大观察的。
我不介意。
快来吧,主动才有故事,我比你更加胆怯,快来吧。
我期待和你闯入彼此的眼眸。】
高二下学期开学,央珏见到了林轻,她被老师领着来到讲台做了介绍,在讲台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央珏才知道她叫林轻。
轻,是重若泰山,轻如鸿毛的轻。
很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