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人看着台上的一老一少,发出阵阵惋惜声。
“太惨了,兄台,你为何不拍下绿珠姑娘。”
“没办法囊中羞涩,平常玩玩还行,竞拍清倌人还是算了吧。贤弟,你为什么不拍?”
“论实力我比你强不到哪里去,这次是为第三个清倌人而来,顾此则失彼,也是没办法。”
“唉,可惜了,一朵鲜花刚刚盛开,便要凋谢了。”
“谁说不是呢。”
眼看第三个清倌人上台的时间到了,老鸨让两个龟奴一个搀扶着绿珠,一个搀扶着老者,送离舞台,上了二楼。
主持人随即道宣布:“今天第三位,也是最后一位清倌人红菱姑娘,献上舞蹈《朱雀》,请欣赏。
“果然是你!”
白千书目光死死盯着舞台,只见一女子一身绯色舞衣,头插雀翎,罩着长长的面纱,赤足上套着银钏儿,踩着节拍婆娑起舞。
思绪飞回半年前,江陵城外一个破落的宅院内,一群姑娘在白千书的指导下学习各种文化知识,唯独这红菱喜欢跳舞,而且悟性极高,可以说是无师自通。
没想到才半年多时间,红菱的舞蹈已经提升到了如此地步,如果放到现代,绝对够得上舞蹈家的称呼。
再看台上红菱如灵动的朱雀,飞舞在舞台中,突然间面纱坠落,唯见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
台下众人皆被其美貌吸引,不自觉的张大着嘴巴,真个忘了呼吸,颠倒了神魂。
白千书神情恍惚,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不对,红菱已然不是处子之身,为何会是清倌人身份,而且还大张旗鼓的进行拍卖,这要是被恩客拍下发现被欺骗,岂不惹官司上身。
白千书虽不知红菱此举为何,既然自己来了,定然是要帮上一把,助其欲盖弥彰。
舞毕,主持人朗声道:“红菱姑娘起拍价500两,每次竞拍不低于50两,竞拍开始。”
“600两!”
“我出800两!”
“我1000两!”
刚一开始竞拍便进入了白热化,很显然这帮富家公子不是没钱,而是相较于红菱,绿珠还是略逊一筹。
“我出3000两!”
白千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汇聚了过来。
“居然是个瘫子!”
“这要是被他拍了去,红菱姑娘岂不比前两位姑娘还要凄惨。”
“老鸨是不是没看黄历,三个清倌人尽毁了。”
此时老鸨也认出了白千书,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先前在门口时双方闹得不愉快,本以为他是穷小子,没想到也是腰缠万贯得主,这次竞拍恐怕是有意来找晦气。
而站在舞台中央的红菱,正泪眼婆娑的看着轮椅上的白千书,泪水流过脸颊,滑过朱唇,从下颚汇集成豆大的泪滴,然后坠落到地上,犹如断线的珠子,一时间无法控制。
主持人脸上堆笑:“现在出价是3000两,有没有跟拍的。”
“没有的话,红菱姑娘就归轮椅公子所有了。”
主持人话音未落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喊道:“我出5000两。”
包括白千书在内所有人为之一惊,寻声望去见一五十岁上下的员外郎站起了身。
“诶吆!原来是沈老爷大驾光临,一会我便将红菱姑娘送到你府上。”老鸨一溜烟小跑过去,点头又哈腰,一脸的谄媚相。
“好说!好说!”
“等等,这竞拍好像还没结束,花落谁家还没定论吧?”白千书虽不知这沈老爷是谁,但从老鸨的态度来看定然是个大人物,但越是如此红菱的处境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