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跪着给谁看呢?赶紧过来搭把手!”跟着送走蔡总管,曹狗屎又颠颠得跑回来。聚拢木头准备生火烤肉,招呼已经跪得双腿发麻的云蔚然。
左右看看,瞅见门后缩得飞起的辫子。紧接着一只手伸出来,把挂着鼻涕,不明所以,却也跟着远远跪那的娜莎一把拖了进去。
云蔚然俯身撑住,慢慢蹬直腿,“哦。。。呦呦。。。要死要死”又给麻跪了,心中大骂“哪个傻(逼)发明跪拜的,太他娘折磨人了,这是人干的事么?跪多了非成老残腿不可。”
一瘸一瘸得才在曹狗屎身旁坐下,便被曹狗屎劈头盖脸得骂“你说你提那些婆娘干嘛?”
“这不,想给她们找条活路么?”
“没事找事!就你个臭狗屎屁话多!”
云蔚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狐疑得看着曹狗屎“我给她们惹麻烦了?”
“可不,刚下的命令,骑兵营的辅兵今晚全歇着。由健妇们喂夜草,照顾马匹。”
想到这是为了让辅兵有时间休息,明天好精力充沛作战,默默认了“让多干活,好歹管饭吧。”
曹狗屎冷哼一声“想屎吃呢!不管。若照顾不好,保管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云蔚然想了想,也没兴趣说“明天下雨”这种无趣的贫嘴话,叹口气“还真是只有不管饭,她们才不会想太多。是我害了她们。。。唉!你说做到将帅的,是不是都得这么冷心肠得把好欺负的可怜人往死里榨啊?”
曹狗屎瞟了他一眼,没继续数落,将肉搁火上烤。不多时,肉香便飘散开来。
忽得一阵落土声,只见墙头扒拉着冒出个缠头。显然是被肉香吸引,攀墙来寻。见云蔚然和曹狗屎望过来,赶忙缩了回去。
“刚是?”
“哼!”曹狗屎不屑得冷哼一声“杨务廉那狗屎。”
“他受伤了?”
“刚见到还好好的,你看那利索劲,像受过伤的人么?烂狗屎!”曹狗屎给肉翻了个面,“墙那边是徐功曹院子。”
回想起刚虽只是一瞥,却能清晰分辨出缠头麻布上的血迹绝非新鲜,轻笑委婉道“也是个有想法的。”
曹狗屎无所谓得撇撇嘴“有他没他一个样,没有更好。这些狗东西到时候肯定带头跑,反而乱军心。”
曹狗屎这次除了试图帮忙给肉舔舔,加点口水,还真没和云蔚然抢吃的意思。不仅不抢,还一直坐旁边直勾勾盯着他,看他吃完。免得又圣母心泛滥把不多的吃食拿去分给别人。
云蔚然这边吃着,曹狗屎那边在抓紧传授各种技巧。
比如如何骑枪突刺,扎中后什么手感该及时弃枪。不过更多的,还是教怎么逃命,比如怎么调配马力,怎么催动马速。
还悄咪咪递来一柄匕首“关键时候,给马屁股来那么一下,别手软啊,活命的。哦!缰绳记得抓紧哈,你个臭狗屎别到时候马跑了,你摔那了。唉呀呀,那你可就跟狗屎似的被踩得到处都是了。”
曹狗屎讲得很用心,虽然话很糙,且没有系统的条理性,经常前一刻还在讲怎么骑马,下一刻就跳去怎么躲箭。内容却是他九死一生拼杀出来的毕生所得,千金难求。
云蔚然一边吃,一边点头,默默努力记进心里。肉烤得很不错,只是吃进嘴里,带着满满的苦涩。
明日大战在即,云蔚然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被小娘子早早哄入睡的娜莎起夜回来,悄咪咪爬上床钻进云蔚然怀里,伸手抱着,轻声问道“以后你做我哥哥好不好?”
看着渴望,纯净的眼睛。云蔚然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能护得她周全,给予以后,恬不知耻得应道“好”。
娜莎开心得笑笑,将抱着的手紧了紧,将头埋进云蔚然怀里,很快便又进入了梦乡。感受着小姑娘恬静的呼吸,云蔚然掖了掖被角,也紧了紧怀抱,打了个哈欠。
卯时(am5:00-7:00)刚至,曹狗屎又来了,说是领云蔚然去骑兵营,“这是你选的辅兵?”瞅一眼云蔚然身后几人。
“哦!对,对!”赶紧招呼呆、瓜二人,香焦人和阮掌柜过来,将娜莎夹在当中跟上。
院中只剩些伤重的病患,这两天气氛这般诡异,聪明的多少已猜到些什么。此时,只翻过身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将四人一娃安顿进地洞,做好遮盖,撒上尘土做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