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崇不知姜倚宁心中所想,只以为她是因为对南修仪痴心错付后不敢再相信感情,于是一边暗骂南修仪害人不浅,一边道:
“你娘可不愿如此,她终有老去的一天,届时看到你孤苦无依,恐怕会忧心如焚,你忍心令她烦忧?”
“有我姐姐在,我怎么也能有个落脚的地儿,再说了,等到那时候我侄儿都已经成家立业了,以后让他来养我,我娘有何不放心的?我也不用怕侄儿会不愿,趁他还小的时候待他好些再好些,好到他不忍心拒绝我为止。”
姜倚宁笑眯眯的,因家庭和睦而欢喜,却丝毫没有将自己的后半生托付到一个未满一岁孩子身上的愧疚。
其实她也没必要愧疚,她自己不缺钱,足够买下几个丫鬟嬷嬷,根本不需要徐瑾小家伙的照顾,如此说也就是向谢屿崇证明自己能宽慰白氏。
“这次你外祖家落难,你娘毒发险些身亡,你姐姐又被韦氏折腾得筋疲力尽,所有的事就都落到了你的肩上。如果你有个夫婿,有他为你分担,你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谢屿崇对扳正姜倚宁的思想分外执着。
姜倚宁却不以为意:
“我这不是也挺过来了吗?为家人辛苦些算不得什么。”
不成婚就只有两个问题,一是什么事都得自己承担,哪怕是最脆弱的时候,也得擦干眼泪继续前行,二是老无所依,不怕突然死去,就怕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身边没个照顾的人。
前者她前世独自开辟盐道的时候已经习惯了,后者有钱就能解决,所以成不成婚全凭她的意愿。
谢屿崇劝了几句都无法撼动姜倚宁的想法,只能开玩笑道:“眼下说得倒是果决,等到你走桃花运时就不定是什么态度了。”
“谢校尉,你什么时候接起拉郎配的活儿了?一句接着一句,仿佛不把我嫁出去不罢休。”姜倚宁失笑,纤长的睫毛卷翘,丝毫没遮住眼底的狡黠与打趣。
她可没想到过会有和自己夫子谈起婚事的一天。
正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站在门外的姜倚宁险些想给谢屿崇泼一桶柚子水去去晦气。
门内,经过几日的针灸和用药,冯誉熙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屋子里的炭盆从最开始的近三十盆减少到了九盆,他身上却不再跟随时要冻僵一样,似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姜姑娘不仅医术高超,对我这样脾气不好的人也能耐心照料,是个千金难求的好大夫,多谢兄长在茫茫人海中将她找来。”
这已经不是冯誉照第一次听到自己弟弟对姜倚宁的夸奖了,他在弟弟面前坐下,颇认真道:
“你既然那么欣赏她,不如将她纳进府中,一来她可随时为你调养身子,二来你难得看上谁,全了你的心意,日后身侧多个贴心的伴儿。”
“那可不成。”冯誉熙连连摇头,“兄长,她心中有沟壑,并非是个拘泥于内室的人,何必折了她的翅膀将她困于这四方天地之间?”
“女子终归还是要相夫教子的,便是有几分才学,也该是用来辅导夫君。她就算是鸿鹄,你这般身份,足以为她提供一展所能的舞台,她又有何不满意的?”冯誉照思及姜倚宁的模样,心里起了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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